鹿脯,還有清淡的菜蔬,怎麼樣,你老婆貼心不?”
歐陽看著這一桌精緻小巧的席面,又聽見芷雲的笑語,滿身的疲憊一掃而空,笑道:“吾妻的貼心,當然是天下獨一份兒,來吧,別愣著,一塊兒吃。”
芷雲見歐陽滿眼都是笑,也就點了點頭,先給他倒了一杯桂花酒,然後意思意思地嚐了幾口菜,她下午的時候吃得有些多,雖然晚上因為等著歐陽,並沒有進餐,但這會兒也不餓,兩夫妻久別重逢,但平日裡並不是不通訊息,這會兒,芷雲到不用交代京裡的事兒,只是漫不經心地道:“剛才那一位是八阿哥?”
歐陽點頭,嘆了口氣道:“別人都說現在老八風光,但那是表面,他其實也難得很。”
現在的皇子阿哥,除了歐陽這個四阿哥是個假的,一心把奪嫡當遊戲,根本不放在心上,還能玩得不亦樂乎之外,其他人,誰能不難?
就說八貝勒胤禩,他為人精明練達,寬仁和藹,這是公認的,無論兄弟還是外官,哪個有了煩惱難為的事,都樂意尋他訴苦情求幫襯。只要是能幫的事,不分親疏遠近,不管是要錢求官,還是奪情免參,胤禩從沒有袖手旁觀的時候,是把‘與人為善’這四個字刻進了骨子裡的。
因此這‘八賢王’,雖然足不出戶,恪守祖訓,不幹政務,六部的事兒,卻沒有一件能瞞過他的,也沒有一個朝廷大員駁過他的面子。
看起來,老八夠威風八面吧,可是,實際上呢?
歐陽喝了一小杯酒,挽起衣袖,扯了扯領子,衝芷雲一挑眉:“京裡面要熱鬧了,你要想看戲,就在府裡多住些日子,要是想清閒,還是儘早兒回浮空城去,呵呵,如今康熙對太子胤礽愈來愈不滿。朝臣們已在暗中滾傳,說是萬歲爺有意廢了太子、八爺要當政了……八爺黨和太子黨,看樣子是馬上要對上了,唔,我也算是太子黨裡的中堅力量,還是太子哥的左膀右臂呢,這一場熱鬧,我可不能不參與……”
芷雲翻了個白眼兒,她這些日子也聽說了不少訊息,朝臣們似乎都有志一同偏向了八阿哥那一邊兒,老八的身價日長,聖上也越發看重,但是,對於置身其中的八貝勒來說,那感覺恐怕是有如油煎火燒,一點兒也不好受吧。
芷雲猜測得不錯,八貝勒胤禩,面上雖然雲淡風輕,實際上愁得頭髮都快白了。
今天,胤禛回京,胤禩的府邸就在碼頭北岸。他接到胤禛即將回京的邸報,心裡是一陣躊躇,按照國禮,不奉旨,他是不好去迎接的;但是,按兄弟名分,胤禛是他四哥,哥哥遠道回來,就在他的門口下舟,要是不見,那成什麼樣子。
要是在以前,接不接在兩可之間,只要胤禛不挑禮,這算不上什麼事兒,可在現在這種時候——胤禩翻來覆去,折騰了好半天,還是決定換了便裝去迎接……他現在可真不能傷了兄弟情誼,雖然說,這天家的‘兄弟情誼’,永遠是表現給皇上看的。
說了一會兒話,芷雲就撐著桌子直打瞌睡,歐陽皺眉,仔細看了看她的面色,“是不是又熬夜做實驗?精力藥劑之類的東西,可不能多用……”
芷雲也納悶兒,“自從回府之後,我可沒進過實驗室,奇怪了,這些天總是犯困……”
歐陽眨了眨眼,走過去拉著芷雲的手臂,擱在桌子上,將自己的手指搭在她的右手脈上,才搭了一會兒,臉色就忽然大變,瞪著眼,盯著芷雲的臉,上上下下看個不停。
芷雲被他看的心中發毛,又見他神色緊肅,一呲牙,伸手摸了摸歐陽的額頭,道,“這是幹什麼,咱們可是法師,難道我還能生什麼治不好的大病不成?”
芷雲不怕生病,先不說她身子純淨無垢,想生病都很難,就算萬一病了,憑藉法師的治療手段,起死回生都不是不可能。
歐陽按著腦袋,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