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過年,他已經封了印,可到底還有不少事情忙,沒多少閒工夫享受含飴弄孫的樂趣。
許是折騰了許久,又填飽了肚子,樂樂趴在歐陽懷裡,沒一會兒就睡得香甜,清晨已過,難得今日是個大晴天,太陽紅彤彤的喜人。
芷雲摟著樂樂,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眼睛卻看著閉目養神的歐陽。
“怎麼?我臉上長花了?”芷雲的視線太灼人,歐陽想當沒感覺到也難。
“我在想,和康熙下棋,感覺如何?”芷雲摸了摸手指頭上的戒指,眼角的餘光卻瞅著歐陽的一雙修長大手,他的手保養的極好,法師全是這個特點。
歐陽笑了笑,將芷雲摟進懷裡,牢牢護住,其實,他們府裡的馬車經過改造,一點兒顛簸也感覺不出來,可這一下意識的舉動,卻還是讓芷雲覺得心裡熨帖。
“我還好啊,反正我的棋力有限,康熙的棋力其實也不怎麼樣,對局起來,正好是旗鼓相當,用不著操心怎麼輸,又輸的不會太難看……”
歐陽輕描淡寫地笑道。
對他的話,芷雲卻一個字不信,說的到簡單,可不過一盤棋,竟讓千古一帝的康熙爺神思不屬,浮想聯翩,歐陽這手段,雖然不著痕跡,可也著實夠厲害了,要不是小樂樂打了個岔兒,康熙還不知道被忽悠成什麼樣兒呢。
歐陽挑了挑眉,笑道:“別把我想得太厲害了,我可真不算善弈,和皇帝下棋,不是個容易差事,要不然,翰林院的棋待詔們,也不至於做得那般辛苦,一批又一批的換了與那位對弈,贏了不行,皇上不高興,就算當時不說什麼,誰知道以後會不會給你穿小鞋,可輸了也不好,皇上日理萬機,不過偶爾下下棋,他的棋力能怎麼高超了,你一個一輩子沉浸此道的高手,連個外行都下不過,豈不是欺君?”
“當然,我沒有棋待詔們那麼被動,可跟皇上下棋,也不是什麼舒服事兒,所以,我不是跟他下,而是跟自己下,不過著意下出堂皇氣度,行的是大道,每一步都光明磊落,換了別人,與人對弈的時候還專門考慮自己的棋風,還能不著痕跡,讓對手看不出來,那不太現實,可咱們法師,一心多用只是最基本的能耐,要做到如此,那還不是小菜一碟至於看了我的棋風以後,康熙會想到什麼,想到誰的棋,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芷雲低笑,算是同意了自家相公的說法,又和他說起在永和宮德妃娘娘的意思:“靜柔大了,雖然我不覺得她嫁去蒙古有什麼,反正愛新覺羅家的格格大多都是走這條道,若籌謀得好,反而比在京裡舒服……”
說到此處,芷雲頓了頓,想到愛新覺羅家的公主格格們嫁去蒙古,長壽者少,多是沒有生下一兒半女就……
心裡也是嘆息,這些格格們心思太重,再加上生活習慣也不適應,多有幽怨,身體也柔弱,難怪會早亡,可是,要能放開心懷,只要不是窮山惡水,在那大草原上,反而比京裡更自由,騎馬打獵,可以消遣的活動比京裡多得多。
都說蒙古的額駙殘暴粗魯,有些還嗜酒,好打老婆,但這種人畢竟是少數,不可能所有的額駙都如此,再說,公主畢竟是主子,大清又是國力強盛,要是自己強勢些,對方怎麼敢放肆,再不行,陪嫁嬤嬤制度是做什麼用的,大不了少召見幾次,總之,只要自己想好好過日子,怎麼也能過得快活,就怕公主們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啊。
其實,這也是芷雲站著說話不腰疼,那個年代的女人們,哪怕是公主,又怎麼可能不在乎自己的丈夫呢?
紛雜的念頭閃過,芷雲咳嗽了聲,繼續道:“既然李氏不想靜柔遠嫁蒙古,那咱們想個法子,讓她嫁在京城,也不是不行,可是,烏雅家的就算了。”
“我過陣子讓手下人把京裡適齡的年輕人列一個單子,咱們好好挑選挑選,無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