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麼扯開,作為女人,說不介意是假的,但她不會在這個問題上小題大做,聽到他這麼問,恬靜地挽起唇角,把自己的單子看了看,告訴他:“沒多少了,還有第二性徵的檢查沒做。”
她之前一直待在國外,跟前夫離婚後才回的國,也從朋友圈及父輩那裡得知裴祁佑跟鬱家的孫女有一段過去。
後經朋友介紹,禾緯認識裴祁佑,跟他相處了一段日子後確定男女朋友關係,進而商定婚事。
有人會說,才幾個月時間,未免太速度了。
但對禾緯而言,其實一點也不快了,她浸潤在國外多年,看人的眼光不會錯,哪怕裴祁佑以前有過荒唐的歲月,但她看得出他已經摒棄了那些浮躁,在漸漸變成一個穩重的男人,況且,她的年紀不小了,耗不起所謂的愛情長跑。
所以,在彼此做出進一步瞭解之後,發現能一起過日子,兩人就默契地做出了結婚的決定。
“我忘記器/官檢查的報告應該也出來了,祁佑,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取來。”
說完,禾緯把手裡其它報告跟單子交給他,急匆匆地走了。
裴祁佑幽黑的眼睛依舊停留在緊閉的電梯門上,他的喉結微微一動,還沒徹底從遇見白筱的情景裡走出來。
剛才,跟她在走廊上碰見,並不是偶然,其實他坐在那裡抽血時就看見她往這邊走過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突然起身,為什麼要跑過來假裝跟她偶遇,在她跟鬱紹庭的婚禮之後,他沒有再見過她一面,明明他們還生活在同個城市裡,他卻已經需要從旁人口中才能聽到關於她的訊息。
只是現在,每每提到她,大家都會下意識地把她跟鬱紹庭這個名字連在一起。
他們不再說白筱怎麼怎麼樣,而是會說,前幾天剛好看見鬱三的新婚太太在哪裡做了什麼事。
其中說的最多的是,她的肚子已經很明顯,大家懷疑當初他倆應該是奉子成婚的,還有,鬱三疼這個漂亮年輕的老婆疼到骨子裡去了,昨天,某某還在沁園小區門口,撞見夫妻倆在飯後散步,鬱三蹲下來給老婆繫鞋帶。
他渴望聽到關於她的訊息,但真的聽到了,胸口卻空空的,像是被挖去了一塊心頭肉。
當她站在自己的面前,穿著款式簡單的孕婦衫,扎著馬尾,乾淨的素顏,他又感覺那麼的不真實,恍如隔世。
鬱夫人這個婆婆待她很好,她走路時都小心翼翼地護著,在鬱家,她應該不會再受到一丁點的委屈。
他上回聽人說,她的預產期在十月下旬,還聽說,她這一胎懷的依然是男寶寶。
……
上個月裴祁佑出差去拉斯維加斯,空閒下來,他借了一輛車,再次去到那些曾經他跟白筱攜手踏足過的地方。
那時候濃情蜜意的如影相隨,如今卻只剩下他形單影隻。
他最後去了離領事館最近的教堂,坐在木排椅上,抬頭看著十字架上的耶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跟白筱結婚,除了兩本證明他們是合法夫妻的證書,還有一對早就準備好的婚戒,其它,他什麼都沒給她。
他不知道自己在裡面坐了多久,直到外面天色徹底漆黑,一個年邁的牧師走過來準備送客。
牧師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不是請他離開,而是驚訝地問他:“這次怎麼就你一個人,你的太太呢?”
裴祁佑望著似曾相識的老牧師,回憶如潮水般湧來,他聽到牧師又說:“你們是這些年裡,唯一一對沒有親朋好友到場、拉著我說結婚宣詞的中國夫婦,不過你的太太,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我們離婚了。”他的回答異常的平靜,頓了頓,又告訴老牧師:“兩個月前,她嫁給了另一個男人。”
老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