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點私事。洽”
鬱紹庭卻沒鬆手:“昨天下午,我送淑媛去百貨商場取項鍊,在地下停車場看到嫂子車裡下來個男人。你要離婚,是不是跟這個有關?”
他沒兜著,直接戳破了隔在中間的那層紙。
鬱仲驍沒有否認,只道:“你先走,我辦完事就過去。”
“那這事,你打算怎麼跟爸媽說?還是一直瞞著?”鬱紹庭很清楚自家兄長的性格,尤其是大哥過世後,鬱仲驍成了家中的頂樑柱,加上老頭子長年累月的‘毒害’,這個二哥自小就比同齡人成熟穩重,遇事替自己想的很少。
有些人註定無法恣意地活著。
今晚鬱仲驍突然提出‘離婚’也確實驚愕了一桌的人,然而也更加說明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這或許已經是他深思熟慮後作出的決定。
鬱紹庭不認為昨天是韓菁秋第一次帶不是丈夫的男人出雙入對,能把一向性子寬厚的鬱仲驍逼到說出離婚,恐怕韓菁秋所做之事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不過現在韓菁秋的性格也是讓人不敢恭維。
最起碼鬱紹庭對這個二嫂的印象還是那個嬌氣又害羞的新嫁娘,一步不離地跟在二哥身後,而非如今這個動不動就哭嚷撒潑的悍婦。
剛才在御福樓裡,鬱仲驍剛一提離婚,韓菁秋整個人頓時失去理智,甚至還趁混亂動手傷人……
“這件事,我會找機會跟爸媽說清楚。”鬱仲驍道。
鬱紹庭點頭,不是今晚攤牌,而是找合適的機會,大概也明白他的用心——顧慮自家老頭的身體。
鬱戰明年輕時受過傷,那之後心臟一直有問題,離婚事件已經挑戰了老頭子的底線,恐怕承受不住二次刺激。
——
軍綠色的越野車駛出醫院大門,開上去四季酒店的道路。
鬱仲驍左手把著方向盤,右手拿著手機又打電話,安靜的車內只有平淡又毫無感情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啟用簡訊呼服務。’
將手機丟向副駕駛座,已經將近凌晨0點,鬱仲驍看著前方路況,心裡頭始終記掛著一件事。
不到十分鐘,車子已經停靠在酒店正門旁邊的車位上。
白日喧鬧的馬路恢復了寂靜,偶爾才往來一輛車,酒店門口的照明燈孤獨地亮著,保全早已下班,旋轉門靜悄悄的,夜深後再也無人去推動它,透過落地玻璃窗,能看到大堂服務檯前坐著一個工作人員。
附近的高樓大廈漆黑一片,猶如閉上眼蟄伏的野獸。
鬱仲驍坐在車裡,透過擋風玻璃,他望向酒店那些熄了燈的房間,沒傻瓜地等在門口,那應該回去睡覺了。
點了一支香菸,火星快要燙到他手指的時候,他將菸頭丟出車窗外。
夜深了,旁邊的草坪裡傳來低低的蟲鳴聲。
鬱仲驍沒有當即離開,放平座椅躺下,雙手交疊在腦後,車窗半降,他側頭繼續看著夜幕中那些被紗簾遮擋的落地窗。
突如其來的安寧。
他不知道她跟她小姑住在哪個房間,也沒有跑去前臺糾纏工作人員詢問。
當鬱仲驍望著酒店的那幢大樓,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不管她現在在酒店的哪個角落,明天一定會從裡面出來。
他閉上眼,彷彿準備就這樣入睡,直到手機震動突兀地響起。
來電是鬱家的座機,接起,鬱仲驍聽見那頭弟媳徐淑媛焦急的聲音:“二哥,你在哪兒?快回來吧,家裡出事了。二嫂她剛才來了,說有事跟爸媽講,現在書房裡都鬧開了,紹庭已經上樓去,不過爸爸好像非常生氣!”
……
原來,韓菁秋從御福樓回到家,越想越慌張,立刻打電話給殷蓮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