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了遲疑,也讓中校緩慢而冰冷地轉回過身,用他那僅有的一隻好眼睛盯著林恩。
在這樣的關頭,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前功盡棄,好在林恩立即想到了託辭:“在得到基地司令部的直接命令前,恕我不能接受其他部隊長官的指揮,哪怕是四星上將來了也不行!”
中校盯著林恩不說話,他那些士兵這時候又繼續往前走了,眼看這些當有數量優勢的美國大兵要佔據主導形勢了,林恩只好咬牙後退
一步”右手摸著槍套!,l別過來!你們誰都不許動!既然我們的車隊會在前往阿布奎基途中遭到伏擊,怎麼證明你們不是敵人?”
中校又一次發出冷笑:“怎麼證明你們不是敵人?”
這話像是在複述林恩的問題,它著實讓林恩大吃一驚。雙方士兵還未槍口相向,卻已經讓他感覺到了劍拔弩張的氣氛,難道這一關就是自己的末路?
“其實我有個還不錯的建議!”
中校忽然又戴起了他的墨鏡,並用短馬鞭拍著自己的手掌,然後說道:“為了確保你們的安全,也確保你們不是敵人,由我們保護著你們前往此行的目的地,中途大家安分守己,到達之後,我們共同的長官也許會對這件事有一個公平客觀的認定。上尉,你覺得怎麼樣?”
林恩滿心警愧地看著這個美**官,他的車隊少說也有兩百名士兵,居然不去原子彈試驗基地救援,而在這裡跟自己磨嘴皮子,還主動提出要全程提供保護。是看穿了自己的身份?不,應該不是,他們初來乍到,對基地內的情況並不十分清楚,而基地內也確實還有美軍守衛部隊,掩護專家技術人員離開是完全說得過去的,而即便洲才的哨兵們事後有所察覺,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資訊傳遞到友軍部隊。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著,從西牆出來時已是凌晨3點20分,再有那麼一兩個小時就天亮了,到那時美軍的航空兵必然展開全面的偵察巡視,而此去廢棄礦場還有四個小時路程,安排已經有些滯後了,若是再遲疑一下,風險簡直是在成倍的增加。
這時候,林恩潛意識裡多麼想找個人商量一下,布拉茲就是最好的人選,可形勢偏偏不容許自己這麼做。更何況從採納自己意見的那一竟開始,布拉茲就已經將實際指揮權轉交給了自己。
再信一次直覺吧!林恩心想,他將右手從槍套上挪開,扯了扯衣襟,挺起胸膛說:“好吧,長官,我們接到的命令是儘速趕往聖伊西德羅,沿途經過赫梅斯一斯普林斯,但如果沒有特別情況,我們最好不不在那裡停留。在合作開始之前,我提個小小的建議:出於絕對保密的考慮,我希望您計程車兵沿途不要靠近我們的科學家,不要和他們有任何的語言交流,這樣對大家都是好事,您覺得呢?”
中校想了想:“這點我同意接受,而我的小小建議是……,我們的車輛前後保護著你們的車輛,確保絕對的安全:”
對方總喜歡奔用自己的語句,這讓林恩很是不爽,但在這裡打上一仗,又沒有迅速消滅對方的把握,傷亡更是難以控制,他只好作出妥協:“行車時速最好能保持在25英里以上!”
“嘿,孩子,你以前從沒有開車去過赫梅斯一斯普林斯和聖伊西德羅吧!“中校又一次發出冷笑,“吉普車也許還能開到25英里的時速,但這些卡車,能夠達到20英里就不錯了,你難道像把那些身嬌肉貴的科學家都給顛壞了?”
這冷嘲熱諷的語氣讓林恩想起了在德國碰到的那些可惡傢伙,“揚克爾”、最高統帥部地堡裡的執勤軍官、第4夜間戰鬥群的卡萊格爾,自己並非那和胸襟狹窄、睚眥必報的人,可堂堂男兒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他人的輕蔑嘲諷。對於同僚,最好的回擊就是成就一番功業讓他們自行慚愧:對於敵人,最好的回擊就是在戰場上毫不留情地將其擊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