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都哪去了?
暖香努力回想著。
除了這次生病需要花錢請大夫,吃藥,平日裡基本沒有什麼開銷。即便是藥錢也是醉艷她們出的,她說要還,可是醉艷死活不要。
李元江倒真揣上過銀子說是要請大夫,但是始終沒見蹤影。那這些銀子哪去了?是張翅膀飛了還是被鬼偷走了?
暖香可以肯定的說,這鬼不是別人,正是李元江。
可是他什麼時候拿走的?
趁自己睡覺的時候?
有可能,自己最近睡覺總是睡得很熟,外面打雷都聽不到。有次早上起來,發現院子裡積了很深的水,竟然都淌到屋裡來,這才知道夜裡嚇了好大的雨。
甜嬌還特意涉水過來說起夜裡的雷聲,據她形容是特別震耳,把聚艷亭裡的人都震醒了,一個個跑出房間來觀望,擔心會不會發生地震。
可是自己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風雨中的雷再怎麼大也到罷了,而現在這個,簡直是晴天霹靂。
錢如今只剩下這麼一點點,這今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呢?
而這並不是最關鍵的,關鍵的是李元江究竟拿著這些錢幹什麼去了。
上次自己只是略略提醒了他,並沒有問起錢的去向,可是這次又發生了同樣的事。他要是對自己講說是要錢急用還好理解,但是這樣不聲不響的拿走了這麼多,實在是讓暖香有些發慌。
女人,一向只對一件事特別敏感,暖香這個沉浮於歡場多年的女人更是如此。
她聯想到最近李元江對自己的態度,心中豁然開朗,可是這開朗帶來的是錐心的痛楚。
李元江是不是有了別的女人?他在用這錢討別的女人的歡心?
或許已經置辦下了一切,只等著最後和自己攤派。而更有可能的是不告而別,就此永遠的從自己的生命中消失。
暖香呆坐在床邊,眼睛緊盯著盒子,腦中出現的儘是他與一個花容月貌的年輕女子如何的卿卿我我恩愛纏綿,而自己卻對著空屋獨自垂淚……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雖然這錢是她為李元江準備的,趕考啦,娶親啦……
她都統統想過的,可是如今真的降臨了,她還是如自己預計般的難過了,甚至更加痛苦,甚至她並沒有自己想像般那般大度,而是怒火中燒。
李元江在用自己的辛苦賺來的皮肉錢偷偷的養另一個女人,他……他怎麼忍心?他……怎麼能這樣絕情絕意?
自己的心裡只有他,可是他呢?哪怕對自己說一聲也好啊,他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
是的,自己的付出是無怨無悔心甘情願的,也沒有指望會有什麼回報,但是難道連起碼的尊重都得不到嗎?
他們是不是早就有所聯絡?
暖香的思維又跳到上次發現失掉大筆銀子的事情上。
發現自己懷孕,搬到了後院,他有些過意不去,才不得已和那人斷了聯絡。怪不得那些日子他那麼勤快,原來是愧疚,不過也可能是用忙碌的勞作來填滿對那個女人的徹骨思念吧。而現在……他們一定又聯絡上了,否則他怎麼會整日整夜的不回家,對自己又視而不見呢?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他一定很愛那個女人,一定是的……
這個結論頓時讓暖香痛不欲生。
她是誰?長得什麼樣子?比我漂亮許多吧,至少一定會比我年輕……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