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把泉叔扶到了一邊,並連連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勿驚。隨即,他便假意乾咳了幾聲。到底是北賢王,他那麼假咳幾聲,廳堂內的人立即都安靜了。這時,只聽得泉叔站在一旁高聲喊道:“北賢王駕到!”
聽聞此聲,董天寶立馬向手下眾將使了個眼色,便一齊俯身跪下了,他自己還裝模作樣高聲呼道:“末將董天寶率帳下諸將拜見王爺!”
還未進門,趙元豐便放聲笑了笑道:“董大將軍深夜光臨寒舍,本王未能遠迎,實在抱歉,抱歉啊!”及進門後,他一眼就看到董天寶跪在正廳中間,而那廝身後竟還有多人跪著,足有十數個之多――他先是不由一驚,因為他萬萬也沒有想到董天寶會帶這麼多人前來,但是他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說實在的,以趙元豐的武藝,這十來個人根本不在話下,只消半盞茶即可將他們撂倒在地。再說,就在自己府上,料想他們也不敢亂來――他還有何擔心呢?然而,忽一見滿地都是碎茶杯片兒,狼藉不堪,趙元豐的臉色猛然沉了下去,他忽地踢起一塊碎片,只聽得“哧”的一聲,那碎片已深深扎進了牆壁裡。
眾人一驚,又見北賢王面帶兇像,皆不敢出聲,不由地全都低下頭去了。唯獨董天寶很快愣過神來了,他這廝緩緩站起,慌忙拱手作揖道:“王爺息怒,末將等深夜登門拜訪實屬無奈,還請王爺海涵。”
“倒也無妨,無妨啊!”趙元豐拂袖一甩,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接著,他伸手指了指地上的碎片兒,臉色沉沉地質問道:“只是本王有點不解,我府上的這些杯杯碟碟因何惹怒了董大將軍,讓將軍如此不忿啊?”
“請王爺恕罪,末將絕對不是有心的,只是一時失手,一時失手……”董天寶忙笑著說要請罪。
“一時失手?”趙元豐立時眉頭一皺,雙眼緊緊盯住了董天寶。在官場裡混了這麼多年,又帶兵跟遼人交手這麼久了,趙元豐也見過不少無恥奸邪之徒,但像董天寶這般無恥的嘴臉倒是未曾見過,也算是極品中的極品了。
“末將確實該死,該死!”董天寶連連哈了哈腰,還不痛不癢地在自己臉上抽了兩個耳刮子,又嘻嘻笑笑道:“王爺也知道末將是草莽出生,難免帶了一些江湖習氣,剛才府上老管家沏的茶實在難以下喉,末將一時失控砸了茶杯,還望王爺海涵!”
“董將軍是豪爽之人,本王權且當作一場誤會了……”趙元豐也冷冷笑了笑。
“誤會,誤會,這全都是誤會!”董天寶打躬作揖道,露出一副讓人厭惡的臭嘴臉。
“那好,董將軍先請坐吧!”輕聲笑了兩下,趙元豐擺手打了一個“請”的姿勢。又見那廝手下的幾個將領還趴著腰跪著,他忙又吩咐道:“這幾位將軍也請起吧,免得有人說本王府怠慢了貴客……”
“謝王爺恩典!”幾個小嘍?趕緊拜謝,繼而紛紛都站了起來,退到了一邊。
趙元豐輕輕點了點頭,也不再跟他們廢什麼話,忙抱了一下拳便直接問董天寶道:“董大將軍,你是聖上派來的欽差,深夜來訪必有要事,還請將軍不吝賜教!”
“不敢、不敢,末將不敢,請王爺賜教才是!”董天寶假惺惺道。說話間,他便給身邊邊一瘦臉漢子使了一個眼色,那人也知意,立即從懷裡掏出一黃褐色的紙包遞到了他手上。把紙包兒在手上輕輕拋了兩下,董天寶便笑著把它遞到了北賢王跟前。
“這是何物?”趙元豐一驚,瞪著董天寶問。
“王爺不必驚訝,這只是一包茶葉而已。”董天寶又把那紙包兒輕輕拋了兩下,笑著說道:“聖上素知王爺是茶中高手,儘管國事繁忙,但心中也是十分惦念。此番遼人舉兵南侵,邊地荒亂,商路不通,聖上擔心王爺買不著好茶葉,便特意命末將從汴京帶來一包上好的西湖龍井……王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