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蘭道:“爹孃就要回江西過年了,臨走之前,妾身想請他們再進宮見見。”
“這是小事,不需要通報,”趙瀚著又感慨起來,“若非生在皇家,孩子們也可以多走動,去他們的外公家裡住一陣。”
趙匡桓突然問:“娘,鉛山那邊是什麼樣子?”
費如蘭笑道:“這可不好。有山,有水。有很多茶山,漫山遍野栽著茶樹。有很多造紙作坊,整個鎮子都在造紙。河裡的商船,一年四季不息……得我都想回去看看了。”
費如蘭還能想家,趙瀚卻是沒有老家可想。
主要是趙貞蘭和趙貞芳,她們偶爾會思念家鄉。也曾派人回老家查訪,可歷經戰亂、瘟疫和天災,舊時鄉鄰已經逃光了,只剩寥寥附近幾家士紳還在。
父母的屍骨,在過橋伯劉莽的敘述下,終於知道“安葬”在亂葬崗。
劉莽這位伯爵,也因此得到一個差事,帶人前往天津的亂葬崗,把那裡稍微修繕一番。
肯定分不清是誰的屍骨,索性圍起來植樹造林,並在那裡立上雙親的墓碑。再給亂葬崗其他逝者,立一塊共有的大碑天下喪亂者之墓。
林子還真不好造起來,好地也不可能做亂葬崗,都是種不出莊稼的鹽鹼地。
等到明年父母的忌日,趙瀚打算帶著全家,去天津的父母墳地拜祭。順便巡視北方,同時也是出去散心,整天住在紫禁城裡悶得慌。
御駕出行一趟,怪勞民傷財的,好在一路都有大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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