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定在了咖啡廳的對面,然後自己選了一桌透明玻璃對著酒店門口。楚總經常說,孟澤威不苟言笑,工作沒命的模樣都是因為嶽依依,如果這個芭芭拉真的是自家老闆的那個嶽依依的話,那…自己以後的工作是否能清閒些?
一整天孟澤威都心生不寧的,想著早點結束這次午宴,如果喝的不多的話,就去陵園看看嶽爸嶽媽。這個月都快過去了,自己還沒過去一趟。
可都是生意場上的人,哪怕孟澤威一直在躲酒,中國合同向來都是這樣簽下來的,孟澤威越躲,敬他的人越多,本來孟澤威就是這個場合裡最有影響力的,敬酒的自然不會少了。
還好後來孟澤威就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這才阻止了又一波敬酒的步伐,這七年練出來的酒量,現下也只是讓他腳步有些虛浮而已。
走出酒店正等司機開過車來的時候,孟澤威只是眼神流轉的不經意間,瞥到了對面咖啡廳裡,這一個眼神就讓他腳步如同黏上了強力膠般,怎麼也拔不動。
剎那間恍若自己喝下的是千杯百年佳釀,整個天地都在自己眼間晃動著,好像從未有過的平息,司機剛停下車就看著孟澤威要有倒下的趨勢,立馬奔過去一把攙住他。
孟澤威一把甩開,看也不看兩邊奔流過來的車,直接衝到對面咖啡廳裡,大力推開門盯著就在不遠處的笑的一臉嫣嫣的女人。
她頭髮長了,不再是之前的直髮,挑染著淡淡的紫咖色,髮尾處卷著一層層的波浪,空調的徐風吹過她,髮梢就好似在她背部跳舞般,那麼扎眼。
嶽依依坐立不安的,只覺得身後有道炙熱的眼神在刺著她,想避過卻根本無視不了,直到不耐煩的回頭看去,手裡的杯子霎時落地,發出一聲碎裂的響聲。
沒有孟澤威的視力那麼好,嶽依依只是覺得他好像瘦了不少,臉頰似乎也沒有之前的紅潤,至於他的眼神,嶽依依不需要去看,剛剛用後背就感受了出來。
嶽依依想逃,他堵在門口卻又讓她無路可逃,只好靜止的坐在原地,轉回頭後聽著後面一陣倉促的腳步聲,身邊大片陽光被遮住,一個熟悉的男聲顫抖的問道。
“嶽依依…這這七年…你去…哪兒?”
李特助慌忙站起來,在他身邊這麼多年,還真沒有見過這樣的孟澤威,像是這些年來只有這一句話才是真的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般,連語調都變得不像他了。
“好久不見。”嶽依依很想扯出一個笑容,可努力了半晌卻只是淡淡的說道。
“你差點就見不到了我。”
嶽依依斷然不會想到孟澤威動過自殺的念頭,只是以為他這句話是說的他七年前的那場手術,看著好模好樣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嶽依依冷冷一笑。
“還是見到了。”
孟澤威從來沒想過倆人見面之後會有什麼擁抱親吻,也不會有什麼溫情的話語。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了?”
這句話讓嶽依依心裡一陣煩躁,拿起旁邊的包,收拾著桌子上剛剛簽訂的合同就要有離開的模樣,本來安靜的咖啡廳現下就已經把所有的目光轉移到了他們的身上,嶽依依想避開這場爭端。
原本以為再次見他自己心情依舊會起伏不定,可…卻除了心尖有點微微的疼痛之外,其他的還好,真的還好。
卻不成想嶽依依的動作,讓孟澤威驟然發瘋起來,只見他一揮手把桌上所有的杯子一掃落地,聲音嘶啞的朝嶽依依吼道。
“七年!我換你的就是一句好久不見!逃開了七年!現在見面還不到五分鐘你就又要離開!!嶽依依!你真真的是想讓我死是不是?是不是我死了你才高興?!!”
孟澤威承認自己是個膽小鬼,承認自己不敢去死。怕就怕死了之後,不會再跟嶽依依在一起,這是他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