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咋這咋是毒呢?要命了,咱可不是成心的啊!美人作證!”
阿磐笑吟吟的,“我見花開得好看,不知道是毒。”
裴子期趕忙將她案上所有的羊躑躅全都蒐羅走了,連帶著趙媼髻上的也一併薅下。
趙媼苦哈哈的,“哎呀,子期先生,我又不吃,就讓我簪著唄!我回來的時候,甲士們都都說我好看嘞!”
裴子期不許,“要命的東西,好看有什麼用。”
見案上還有瓦罐,又問起阿磐,“花可入了酒?”
趙媼神色一變,才想實事求是地回話,被阿磐一個眼色給攔了回去。
“先生放心,不識得的花,是不會入酒的。”
裴子期聞言這才舒了一口氣,不等他走,阿磐抓緊問他,“我想給大人寫食方,正好想問問先生,有沒有法子能讓這雙手這一兩日就好起來。”
裴子期捋須搖頭,“美人吊得久了,傷勢過重,總得針灸許久,慢慢將養,是急不得的。”
阿磐笑,“先生醫術高明,指定有法子。”
誰不愛聽好話,裴子期也愛聽,因而笑道,“美人想寫什麼,我代寫便是。”
阿磐不肯,“我還想給大人縫件袍子呢,先生可代勞不了啊。”
是吶,這樣的事裴子期哪兒就能代勞呢,因而捋須沉吟了一會兒,“法子倒是有,但下藥過猛,並不是好事。”
阿磐心中急切,不免催促,“子期先生就請試一試吧。”
裴子期應了,也果真下了猛藥。
那尖細尖細的銀針也不知道怎麼扎的,紮下來雖疼,但竟能使那一雙手活動起來了。
前腳叮囑了子期先生保密,後腳就趕緊請趙媼尋了新的簡牘來。
伏於案上,提筆蘸墨,一一寫下。
她和雲姜的字都是養父教的,養父不去靈壽時,常在家中教她們姊妹二人讀書識字,日子雖有些清苦,但也過得簡單快活,無慮無思。
養父母待她好,吃穿用度的,與待雲姜這個親女兒沒什麼兩樣。
連雲姜也待她好,有什麼好的新鮮的,全都緊著她。
除了性情不大一樣,她們姊妹二人連字跡都是極像的。
趙媼在一旁連連打起哈欠,掌著燈勸她,“美人歇了吧,明日還要趕路呢。”
阿磐不肯啊,食方寫了八九種。
只是因了手沒什麼力氣,食方的字跡寫得顫顫抖抖,不夠周正。
寫了八九種,又極盡神思,把所有能用的藥草與花啊草啊魚肉啊全都結合到一起。
要入口好吃,要去腥羶澀苦,還要換著花樣吃,免得謝玄吃膩厭煩。
金尊玉貴慣了的人,怕他吃起來會挑。
因而又修修改改的,寫完已然夜深了。
:()為奴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