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原先那奔波啊操心啊帶孩子啊,風餐露宿擔驚受怕的不能安枕,進了東壁沒多久,很快又開始富態起來了。
那絲綢錦緞的往身上一披一裹,純金的簪子往頭上一插一戴,插得滿滿當當,富麗堂皇的。
“哎呀!你說說吧,誰能想到老婦我有這樣的造化呀!原先是中庶長手底下做事的,做夢都沒想到有朝一日做了東壁的大家宰啊!哎呀!嘖嘖!哎呀!心裡那個美!”
“那雲氏還說老婦我是刁奴,是個下人!呸!老婦是什麼人,王父和夫人全都看著呢!”
就連原先的大家宰都退居二線,成了個打下手的二家宰。
趙媼把底下人全都叫到一起,成日地訓話。
譬如說,“在東壁,只能聽王父和夫人的,旁人的吩咐要是有什麼么蛾子的,自己心裡可都得掂量清楚了!”
再譬如說,“如今東壁貴人不少,又是趙國公主,又是中山遺女,成分十分複雜,咱們可都得擦亮自己的眼!”
“要記住!公主那是趙國的公主!人家是客居東壁,早晚得走,你們得知道,到底誰才是咱自己人!”
又譬如說,“那雲姑娘更得防著一手,別以為她先在東壁住了一年,就成了正統的夫人了!那是沒有的事兒!真正的夫人是誰?你們擦亮眼睛認對人!真正的夫人是剛進門的謝夫人!該尊誰敬誰,不必老婦我多說!”
還要尤其強調,“還有兩位公子,你們也都認清了,謝夫人的才是大公子!等這大婚一辦,大公子就是嫡長子,將來就是這東壁的主人,要繼承王父衣缽!”
最後總要下一個結論,“若是有人懷了鬼胎,不走正道,私下底做些下流的把戲,別怪老婦不給臉!”
“老婦跟著王父走南闖北一整年,是謝夫人的身邊人,又是大公子最親的嬤嬤,誰要敢動了髒心思,我們司馬大將軍的刀第一個就來砍她的腦袋!”
:()為奴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