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夠響亮,意志不夠堅定,愈發急了眼,“啊呀!你瞅瞅你瞅瞅你這樣兒!老婆子我真怕你哪天叛了變!”
阿磐笑,旁人也許能倒戈,司馬敦大抵是不能的。
司馬敦愈是拉拉著臉不說話,趙媼愈是急得似個熱鍋上的螞蟻,轉眼卻瞥見司馬敦眼神飄忽,一直往廊柱後頭瞅。
趙媼氣得扭他,“母親與你說話!你看啥呢!”
司馬敦臉一紅,往一旁避著,低低道,“母親,放尊重點兒.......”
“嘿?你吃豹子膽了?”
趙媼目瞪口呆,驚得合不上嘴巴。
她的敦敦何時在她面前這般說話?
順著司馬敦的目光去瞧,瞧見宜公主半張身子正在廊柱後頭躲著,只露出了一顆腦袋來。
那明燦燦的少女笑嘻嘻的,此刻正朝著司馬敦看。
再瞧司馬敦,那麼個魁梧的漢子雖還挎刀直挺挺地立著,一顆腦袋卻紅的似只煮熟的大蝦。
趙媼若有所思,登時就變了臉。
上一刻還是急赤白臉,一眨眼就喜眉笑眼了起來,趕緊起身朝著廊柱後那少女招手,悄咪咪道,“宜公主快來,快來!”
宜公主掩唇笑了一下,沒有過來,轉身就跑開了,那玫紅色的大袍子在那回廊上盪出了豔麗明媚的模樣。
透過窗子,見趙媼湊到司馬敦跟前,低聲問了起來,“墩兒,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司馬敦躲躲閃閃的,“兒聽不懂母親的話!”
趙媼若有所思,只壓聲警告了一句,“宜公主是趙人,約莫是要做王父姬妾的,不該有的心思,我勸你別有!”
司馬敦的耳朵都被趙媼磨出了繭子,閉眼捂耳回到了廊下。
哪知道趙媼也緊跟了上來,“再說,人家是公主,你是什麼身份?”
司馬敦再不應話,趙媼悶聲悶氣的,轉身往樓內走,“費勁,老婦我去找大公子了。”
大明臺日光昭昭,安安穩穩的。
那鎏金花木窗外一株高大的木蘭拔地而起,枝椏竟越過了這軒榥之上。
青翠翠的葉子在風中輕輕招搖,還不知道春四月木蘭花開的時候,該是一副多麼盛大的光景呢!
阿磐心神一晃。
原先只知邶宮大殿之外有一株木蘭,不知這大明臺也有。
初來時候被謝玄牽手來看聘禮,心中歡喜,足下歡快,竟也不曾留意。
而如今謝玄在書齋與人議事,謝硯就在身旁撥弄筆墨,那溫暖灼灼的日光打在稚子的小臉小手小屁上,把那原本就雪白的肌膚愈發映出了紅粉粉的顏色。
阿磐伸手去戳謝硯的小屁,他的小屁又軟又彈,戳得謝硯咯咯大笑。
沒有殺伐不踩刀尖,日子若就這麼安穩地過,該多好啊。
如今再想起千機門來,彷彿已經過去了許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