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毒簪 (第2/3頁)

問。

問的人,是蓄意接近,心懷鬼胎。

不問的人,守分安常,他才能高枕無憂。

大抵正是如此。

若果真如此,她便犯了王父忌諱,要引得王父生疑。

她心裡暗暗祈禱,但願他不會生疑,但願不會。

可人呀,越是怕什麼,就越是偏要來什麼。

人往青銅案上一橫,要上大半個漏夜。似這般沒日沒夜地索取,已是連續數日了。

以阿磐這樣的身子,還能撐下來已然不易,人累極乏極的時候只想著合上眸子,因而沒了警惕,也不會設防,竟就在那人榻上沉沉睡了過去。

她是被帳外的人馬聲驚醒的。

自大敗趙國,砍殺孟將,魏武卒大多時候都在休整。

雖素日也少不了演兵操練,但似這一日的陣仗還是第一回見。

阿磐驚得半撐起身,拉過錦衾掩住胸口,此時晨光熹微,東方既白。

扭頭見謝玄衣冠齊整,正立在那張偌大的輿圖之前。

以往他立於那輿圖之前時,若不是一手秉燭,便是流玉一雙揹負身後,寬寬長長的袍袖垂著,會在他身後垂出十分好看的模樣。

但這一回那雙手卻一隻也瞧不見。

但凡有點兒與尋常不一樣的地方,阿磐就要提起心來。因似她這樣的身份,是怎麼都踏實不起來的。

雖隱隱不安,但仍穩住心神,問起那人,“大人要拔營了嗎?”

,!

那人不曾轉身,只平和說話,“穿好衣裳。”

哦,一旁就是件乾淨的素袍子,整整齊齊地疊放在案上。

阿磐溫順地應了一聲,掩著身子垂頭去換衣袍。

不管夜裡那人如何興風作浪,但他此時只是揹著身,並不曾轉頭來看。

你瞧,他是個君子。

是件暗緋的新袍子,裡袍外袍都有,十分素軟,沒有什麼花色,大小也還算合身。

唯有一頭的烏髮還披散著,左右卻尋不到自己的簪子。

連忙四下去尋,榻上沒有,便去找案上,案上也沒有,便趴下來去氈毯上尋,氈毯四處去摸索,依然不知所蹤。

驚醒時的不安愈發地緊了,那可不是一支普通的簪子吶。

那梨花花瓣裡玄機暗藏,藏著的都是千機門的劇毒吶。但若被人察覺,露出馬腳,那她只有一死,再沒有第二條路。

不,原也有第二條路。

千機門出來的細作,原也都該有第二條路,那就是簪中的假死藥。

然阿磐的假死藥,早被陸商遠遠地丟進了南宮的夜色之中,再也沒有了。

還兀自驚心破膽地忖著,乍然聽得謝玄問道,“在找什麼?”

阿磐抬頭望去,那人已轉過了身來。

真得感激這一頭濃密的烏髮,能將將遮住她發了白的臉色。慌忙回神,溫順回道,“奴在找簪子。”

那人掀起眼簾,一雙墨色的丹鳳眸子泛著審視的光,那白玉般的指節正握著她的梨花簪隨意捻弄,淡淡地問起,“這個?”

這一日不同尋常,不同地令人心驚膽戰。

阿磐心裡咯噔一聲,慢慢地直起身來,衝那人盈盈淺笑,“是,那是奴的簪子。”

那人隨口應了,那一向低沉寬厚的聲腔看似溫和卻又蘊藏著鋒利的寒意,狀若無意地問了起來,“裡頭是什麼?”

阿磐心如樅金伐鼓,“奴撿的,不知道里頭有什麼。”

那人挑眉笑問,“撿的?”

似笑非笑,將信將疑。

他身在高位,必群狼環伺,怎會輕信一個才來幾日的舞姬。

阿磐輕聲細語地辯白,“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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