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一改自己的性子。不然,總有一日,要栽大跟頭。”
雲姜胸口起伏著,好一會兒再沒有吭聲。
一旁有人上前道,“起風了,夫人進屋避避雨吧。”
是了,起風了。
大家宰被雨澆得差不多,已經能自己撐起腦袋了,趕忙由著小寺人攙著來上前,恭恭敬敬地回話。
“老奴老奴一早就為夫人和大公子備好了上房,夫人一路奔波,可可先去歇歇腳,等王父回來,再好生為夫人安置”
雲姜霸佔著彰德樓,曹家宰自然沒有什麼好辦法。因而此時也不提為她備了什麼樣的住處,只等著王父回來,一切都請王父定奪了。
難怪能做上大家宰,能辨是非,又處事圓滑,不知比那二家宰要強上多少倍。
雨還兀自下著,在青石板上濺起高高的水霧,也在屋簷瓦當與那木廊上敲出了細細碎碎的聲響。
阿磐笑,“不必了,我就在這裡等王父回來。”
大家宰連連應是,趕忙命人在這穿堂裡搬來屏風,送來熱茶與粥菜,也命人生起爐子,奉上了薄毯。
小黃蹲在司馬敦一旁,關伯昭遣散了底下人,大家宰差人送趙國公主去各自的房中安置,宜公主臨走前還給司馬敦遞來了一塊帕子。
南平公主暗暗扭她的手臂,“宜兒,少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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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公主低聲道,“可司馬將軍臉上還在出血”
那兩位公主由寺人引著穿過木廊往別處走,還聽見南平公主輕聲囑咐,“東壁形勢還不明朗,你千萬不要輕易站隊”
隨後再說了些什麼,便聽不見了。
東壁的事一有了了結,宮裡的人便開始浮上了心頭。
自一早進了大梁門,還不知宮中的情形怎樣了。
是歌舞昇平,還是暗藏殺機?
什麼也不知道。
阿磐便道,“關將軍換件乾淨衣裳,勞你去看看大人吧。”
關伯昭應聲領了命,“夫人寬心,末將這就進宮。”
雨還沒有停,雲姜猶在廊下立著,關伯昭一走,她便不請自來,進了穿堂。
自顧自地來到案前,也自顧自地甩袖坐了下去。
她想幹什麼,由她,阿磐徑自飲了熱茶,喝起白粥,也吃起了小菜。
小窗坐地,側聽簷聲。
爐子裡的獸金炭熊熊燒著,火星子發出噼裡啪啦的響。
在七月,中山是極少生爐子的。
災年荒月的,連飯都吃不飽,七月哪裡還有爐子可烤呢。
穿堂透風,好不容易才暖和了過來。
就在這案前爐旁相對而坐,穿堂之內也並沒有旁人侍立,不過她們姊妹二人默然無言,恍惚竟似回到了從前相依為命的時候。
唉。
那時候有什麼吃的,雲姜也從沒叫她餓肚子。
一時有些不忍,阿磐把粥菜推給了雲姜,“你吃吧。”
從驛站出發到現在,鬧騰了大半日了,一樣都沒有吃過東西,誰能不餓呢?
雲姜的肚子也早響了起來,阿磐給她,她便堵著氣,一把扒拉過來埋頭就吃。
:()為奴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