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都是美人。
或有不錯的出身,或有不錯的仰仗。
因年紀相仿,又是一同去東壁,一個個歡歡喜喜的,十分高興,似黃鶯一樣嘰嘰喳喳,纏著領頭的趙媼笑鬧個不停。
“嬤嬤,王父到底什麼模樣?”
“嬤嬤瞧瞧奴家,都說奴家生得美!嬤嬤說,王父會喜歡奴家這樣的嗎?”
“好嬤嬤,王父喜歡美豔的,還是清秀的,喜歡潑辣的,還是溫柔似水的?”
趙媼被眾星拱月,得意洋洋的,“王父的風姿,老婦只能說這世間都尋不出第二個。”
眾女聞聲頓時提起了興致,一個個眸光發亮,“嬤嬤,嬤嬤,好嬤嬤,快告訴奴家,王父到底什麼模樣,王父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趙媼道,“王父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先前周天子召各諸侯國太室盟誓,因大王年幼,是王父的車駕代大王去的,老婦在大良造府中做事,能聽得不少外人不知的訊息,”
“聽人講,十四個諸侯國去的盡是人中龍鳳,唯有王父木秀於林,無人能比,那可是鰲裡奪尊的人物啊!只是遠遠地見過,已經叫人挪不開眼了!””
說著聲兒忽地低了下來,嘖嘖了兩聲,“聽說,也只有中山王略輸幾分,只可惜,整個中山國都敗給了王父,那中山王也早就不知所蹤了!”
阿磐心中一動,不由暗忖起來。
不管是蕭延年還是陸商和孟亞夫,他們口中的魏王父都是殘虐不仁暴戾無情的人,甚至貪戀美色恣情縱欲。
怎麼到了趙媼和這些魏女口中,卻是個霽月光風的人物,是個世間少有的美男子,拼了命也要近前伺候的人呢?
見眾人眼裡開花,趙媼愈發神秘起來,“只是王父身邊姬妾眾多,那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兒!嘖嘖!你們這些姑娘呀,最後誰能留在王父身邊,可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話雖這樣說,但耳聰目明的人已擼下腕間的玉鐲,當先塞進了趙媼手裡。
“好嬤嬤,這玉鐲可是餘姬家中祖傳的,據說價值百金,嬤嬤可千萬先把餘姬先引薦給王父啊!將來餘姬有了出息,什麼都先想著嬤嬤”
既有餘姬先開了個頭,其餘的曹姬、伏姬、陶姬、何姬、李姬諸姬接踵而至,全都一窩蜂地擠了上來。
個個兒眼疾手快,通曉人情練達。
擼鐲子的擼鐲子。
拔釵子的拔釵子。
拽吊墜的拽吊墜。
塞盤纏的塞盤纏。
愈發將趙媼擠得東倒西歪,樂得嘴巴都要咧到了後腦勺去,一連聲兒地應著,“好好好!我的好美人喲!都有都有!都送都送!老婦我早早地就把美人們送到王父跟前去放心放心”
一斜眼,瞅見了坐在一角的阿磐。
趙媼眼裡精光一閃,旋即眉高眼低起來,拿腔拿調地問,“讓我看看,你怎麼個事兒?”
哪個姬給了她什麼東西,她未必記得住。
但誰沒給她,她心裡明鏡兒似的。
阿磐沒有什麼可給的,她出千機門時原也有一個為衛姝準備的小包袱,可惜到了南宮衛家,內裡的盤纏已經被陸商扣吧完了。
一旁的鄭姬悄悄捏住她的手,小聲催道,給她使著眼色,“快把值錢的物件兒交給趙嬤嬤,不管是什麼,表了孝心趙嬤嬤才肯為咱們費心,你可快點兒呀!”
阿磐低低地應了,本就是取代了原主來的,不好過於引人注目。
那簪子裡盛著要命的毒,因而不能摘下。
但想起還戴著一對白珠子耳墜,耳墜是沒什麼用的,這便連忙把耳墜摘下來,塞進了趙媼手裡,似魏女們一樣乖乖巧巧的,“孝敬嬤嬤。”
趙媼捏著耳墜藉著天光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