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個影子,連個信兒都不差人帶來。
被那人吻著,心裡卻雜七雜八地想著。
阿磐心裡這樣想著,便推開他,便也這樣問了,“大人一走就是一個月,怎麼不差人送信回來呢?”
那人捏著她的下頜,“孤來過啊。”
阿磐怔然望那人,“大人什麼時候回來過?我一點兒都不知道。”
那人只是笑,卻並不答什麼話,只抬起她的臉來,傾身又來吻。
話還沒有問完呢。
阿磐又問,“大人不再生我的氣了嗎?”
那人道,“不氣了。”
既然不氣了,那,那大婚還有沒有啊?
這樣的話真是問不出口啊。
可人都敢殺,敢和西太后拼命,也敢拖家帶口的,於兵荒馬亂之中去見那人,怎麼能連句話都不敢問出口呢?
臉皮這東西,到底有什麼用啊。
什麼用也沒有。
這都是跟雲姜學來的。
雲姜為留在東壁,敢張牙舞爪地哭,敢明目張膽地鬧,所以該要臉的時候得要,不該要臉的時候,那就不能要啊。
在他面前,還非得要什麼體面呢?
上一回不就是為了那一點兒可憐的體面,兩個人鬧得不可開交,一個負氣出走,一個借酒消愁,沒一個能落到好。
因而阿磐橫下心來,垂眉問起那人,“那,你還娶嗎?”
她的一顆心啊,跳得可真厲害,好似幾頭小鹿亂撞,把她的心緒撞得亂七八糟。
能聽見那人呼吸漸重,也能聽見那人的心與她一樣,也怦然跳著,躁動著,叫囂著。
那人薄唇輕啟,那壓在喉腔的聲音從唇齒間吐露出來,“必娶!”
話還沒有說完,便驀地將她撲倒。
就撲倒在這車輿。
車輿裡鋪著一層厚厚的羊毛氈,那人就在這羊毛氈上,一雙修長的指節插進她的髮髻,寬大的掌心扣住她的後顱,再一次覆身吻來。
這吻熱烈澎湃,熾熱厚重。
似如獲至寶,因而輕憐重惜。
又似愛而不得,因而要強取豪奪。
那人在這間隙,呢喃說道,“阿磐,我想你了。”
:()為奴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