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此做?”
滕王不由語滯。
他當然清楚李欽載為何要撕掉婚書。是因為他不忍心逼迫一個拼盡全力維護女兒的可憐父親,不願用威脅要挾的不光彩手段達到目的。
無論李欽載在滕王心中的形象有多麼不堪,可滕王不得不承認,這豎子為人處世確實是有底線的,說不上好,但絕對沒那麼壞。
“但他終究是有婦之夫,你是宗親之女,給人做妾,於禮不合!”滕王加重了語氣道。
金鄉眼瞼低垂,輕聲道:“若女兒不是縣主了呢?若女兒被宗正寺除了縣主的名位呢?”
滕王震驚地睜大了眼,卻見金鄉一臉堅定,毫不畏懼地直視他的眼睛。
滕王被她的眼神驚呆了,那是一種為了信仰而狂熱的眼神,是一種不惜捨生而殉道的眼神。
李欽載究竟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好好的女兒竟被蠱惑至此!
“你敢!你……究竟想做什麼?”滕王語聲發顫。
金鄉微微一笑,卻垂頭輕聲道:“父王的一生,可曾有過為心愛的人奮不顧身做一件事的經歷?”
“人這一生,總要經歷一次飛蛾撲火,身死或是涅槃,皆無怨無悔。”
…………
英國公府。
李勣闔目坐在躺椅上養神,李思文跪坐在他面前,一臉無奈的述說逆子最近乾的破事兒。
“父親,欽載這逆子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娶了崔家的女兒還不夠,居然覬覦宗親之女,此事朝中已有非議,聽說許多御史已打算上奏參劾,長安市井坊間的傳聞更是難聽,對咱國公府,對滕王府,都不是好事。”
李勣嗯了一聲,眼睛仍未睜開,卻澹澹地道:“兒女那點情事,算得了什麼,你都能納個不省心的妾室,欽載為何不能?”
李思文苦笑道:“孩兒納妾納的是平民家的女兒,可欽載他納的卻是宗親之女,能一樣麼……呃,父親,您說孩兒的妾室不省心是啥意思?”
李勣終於睜開眼,澹澹朝他一瞥,卻懶得回答。
李欽載和金鄉縣主的韻事在長安城傳開後,李勣卻並不意外。
早在去年厭勝桉時,金鄉縣主主動登門詢問,李勣便察覺到二人之間的不同尋常,如今不過是東窗事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