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不及待地想下車,季雲深卻坐在那裡巋然不動,他憋著口氣不願主動開口,便窺著玻璃窗上的倒影,等所有人下了車,他們才有所動作。
他從行李架取下揹包掛在臂彎,低頭盯著季雲深的腳後跟,從車廂後排挪到門口。
十三月舍院子裡多數是氛圍燈,照明效果欠佳。本來他就沒摸清地形,加上今天累了一天,腦子裡一片混沌,只記得房間號是068,卻不記得哪條路通向068。
他保持半米的距離跟在季雲深後面,雖嘴上不說,卻在心裡把人當成了活體導航。
導航突然停了,他一不留神撞上了季雲深的背。
「跟著我幹嗎?」季雲深轉過身,朝旁邊的房間抬了抬下巴,話中帶著三分慍怒七分譏諷,「你也找周允誠?」
餘光瞥見房間號,肖譽臉上發燒,語氣卻冷硬:「我路過。」
說完,他徑直往前走,心裡卻是沒有底。再往前走也不知通往哪裡,但輸人不輸陣,他可不想低季雲深一頭。
肖譽性子悶,臉皮又薄,分明在路上遇見了幾位同事,愣是沒問問人家068在哪個方向,硬生生走了半個多小時才摸回房間。
一進門,他先開啟了空調,隨手從冰箱拿了瓶飲料灌下去,喝空後才發覺味道和芬達汽水很像,玻璃瓶上卻印著「時光梅酒」。
酒?
明明很甜,而且一點酒味也沒有。
他反手鎖好門,巴不得季雲深永遠別回來,乾脆住在周允誠那裡算了,這麼好一間套房他只想獨享。
給浴缸放水的間隙,他去淋浴間好好洗了個澡,泡進浴缸時滿足地喟嘆一聲,他舒展著四肢,身心都得到了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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