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深輸出完一套「組合拳」,重新靠回沙發背,對肖譽的一舉一動十分滿意。只要能讓肖譽迴心轉意,別說把湯碗當垃圾桶,就是把桌子掀了,把飯全毀了,他也一個字都不怪。
肖譽聲音細如蚊蚋:「……其實我沒配上。」
季雲深沒聽清,下意識以為他又在反駁:「你怎麼這麼犟,非得給你關起來才——你說什麼?」
「我說我沒配上。」肖譽神色已經恢復如常,他端起碗喝了口湯,「配型單你不是拿走了嗎,看不懂?」
季雲深噎了一下,他又不是醫生,哪看得懂那些奇怪的資料。如果是五線譜,再像鬼畫符他也能讀出來。
「真的?」他狐疑地盯著肖譽,看見一雙澄澈的眼睛後,心臟才重重落回原位,「萬一你配上了,就真送人家一顆腎?」
肖譽後背彎了一些,坐姿也不如之前板正。他似乎很疲憊,過了好一會兒才吐出幾個字:「我不知道。」
其實他沒想那麼多,他知道一旦查過資料就沒有做配型的勇氣了。季雲深分析得頭頭是道,他不禁無限後怕。
娛樂情愛他都無所謂,唯有影響前途不能接受。季雲深說他進樂團有心無力,分毫不差地戳在了他心上。
在他制定的規劃中,考進希音樂團是一個終點。這些年的勤學苦練、考音樂學院、出國比賽、考研,都是為進樂團而準備。
如果因為身體原因錯失良機,他無法想像該怎樣面對失意的人生。
午飯後迴環樹的路上,季雲深蹺著腳在後排坐得像個地主家的少爺,拉過肖譽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拔蘿蔔一樣,捏著人家手指尖往上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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