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深捏緊他的後頸,拎著他往回走:「窩裡橫的本事倒是不小,剛才怎麼不和保安求助。」
後頸讓人捏得生疼,他被推著踉蹌往前,像被逮捕的犯人。
高中之前,他是被養在父母手心的「寶」,哪受過這種對待。
在見到季雲深之前,他心裡已經攢了些煤炭,季雲深這一連串的行為無異於在煤炭上點了一把火,火勢沖天,將他最後的理智也燒成灰燼。
「季雲深,你為什麼總要逼我做不喜歡的事?從前是,現在也是,你永遠不肯聽聽我在想什麼!」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季雲深的聲音混著冷空氣從斜後方傳來,「我不同意。」
肖譽剛一張口,冷風倒灌,他被嗆得咳了幾下,錯過了反駁的時機。
「除了跟我回家,你沒有別的選擇。」
他從沒聽過季雲深用這樣的語氣講話,冰冷,無機質,像沒有感情的智慧機器人。
季雲深的車就停在酒店門口的露天停車場,解鎖開門,他被毫不留情地塞進副駕駛。
季雲深站在門外,彎腰探進半個身子,垂著眼給他系安全帶。黑暗的車廂裡,那張俊臉冷硬得過分,眼底流淌的是他看不懂的情緒。
但看不懂,不代表感知不到。
季雲深從頭到腳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他不禁聯想到某種變異的巨型蜘蛛,纖細修長的步足在他身上動作,系的不是安全帶,而是把他綁在座椅上的鐵鎖鏈。
扣好後,季雲深站直身體,低頭看進車裡,車頂擋住了那張憂鬱不悅的臉,他便盯住肖譽的腿——肖譽十指緊扣放在腿上,怎麼看都不是放鬆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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