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著了。但他從沒養過活物,一小株綠植在他手裡笨拙地養了一個多月,非但沒枯萎,枝椏上竟不斷地冒出了新芽。
他用手指彈了彈小綠葉,上面的水珠濺在窗戶上,像一幅抽象畫。他無聲地笑了笑,沒想到和一株植物建立感情還挺有意思的。
辦公室的門被人象徵性地敲了兩下,周允誠拿著一張唱片進來質問道:「ean,你不會真的喜歡那個小孩了吧?」
他一挑眉:「怎麼說?」
「你聽過肖譽今天的錄音嗎,我覺得他不如我選的那個李子清。」
周允誠今天沒有扎丸子頭,一頭金色捲髮披在肩膀上襯得他面板很白,他開啟了辦公室的黑膠唱機,坐到沙發上隨性地蹺起腿。
大提琴聲傳出來,像在耳邊低語的深沉愛人。季雲深手裡把玩著小噴壺,閉上眼睛聽了一會兒,故意責問道:「他下午還是很緊張,你怎麼給他把關的。」
周允誠難以置信地看向他,語氣有些不悅:「ean,你知道《微藍深藍》對我們有多重要吧?」
「當然。」季雲深調小了音樂聲。
周允誠被噎了一下:「我還是覺得用肖譽太冒險了,那天我還看見一個技法很嫻熟的學生,好像叫李橙,你還記得嗎?」
季雲深搖搖頭:「技巧和心理素質都可以練,但肖譽對情感的解讀能力是天生的。他琴聲中的敘事感很強,厚重又悲愴的表達很少見,他的風格在候選人中最接近原曲表達的感情。」
周允誠聳聳肩:「好吧,你暫時說服我了。」緊接著,他話音一轉,「不過ean,我必須提醒你一句,那個小孩可一點都不喜歡你,不要沉迷情色耽誤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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