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大學生是不可能在凌晨之前睡覺的。他灌下幾口冰水,企圖壓下被小情人忽視的煩躁。
肖譽這個小白眼狼,他好心好意去哄,卻連句話都沒給他留。
桌上小盆栽突然落下一片葉子,他的視線跟著移了過去,滑鼠右下角被肖譽砸出來的豁口異常扎眼,上次的旖旎畫面驀然清晰,他更加心煩意亂。
電話響了近半分鐘才被接起,螢幕上一片漆黑:「餵……」
聲音黏黏糊糊的,季雲深愣了一霎,又確認了備註,是肖譽沒錯。
「……什麼事。」肖譽聲線很冷,語調卻軟得能捏出水來。
季雲深陷進沙發,一陣口乾舌燥,於是解開了領帶:「肖譽,開啟攝像頭。」
肖譽的臉很快出現在螢幕上,他側躺在床上合著眼,手裡拿著手機隨呼吸而晃動,像一首四二拍的無聲樂章。
沒想到睡迷糊的肖譽這麼聽話,季雲深勾了勾唇角,一眨不眨地盯著螢幕,眼中的情|欲就要溢位來:「知道我是誰嗎?」
「季雲深……」
不是白天的疏離和抗拒,而是帶著慵懶的軟糯語調,沒有距離,也沒有防備。
季雲深心尖脹了一下,有種和肖譽很熟悉的錯覺。就像兩人耳鬢廝磨了很多年,甚至從上輩子就已經相識。
「再叫我一聲。」他貪心道。
肖譽似醒非醒,輕微的小鼾由聽筒傳進他的耳朵,像採耳用的銀針鵝毛,在耳蝸裡轉來轉去,又酥又癢。
喉結上下滾動,他仰頭飲盡整瓶冰水,對體內熊熊烈火而言卻是杯水車薪。他恨不得現在就把肖譽從宿舍揪過來,壓在身下好好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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