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拆開肖譽的手,強行把其中一隻放到自己大腿上又揉又捏的,語氣正經了不少:「房主虧錢的局面不是你造成的,你不需要對此感到內疚。」
小心思被發現的肖譽頓時臉上一熱,儘管他費盡心思把情緒藏在心裡,但他的心在季雲深眼裡似乎是個透明畫片,一眼就能看穿。
只是這一次,季雲深的口吻裡並沒有從前那種不以為然,而是站在他的角度思考和勸慰,不會再讓他有「我為之煩心的事原來不值一提」的感覺。
季雲深變了。
「沒有。」
他回過頭心虛地反駁一句,兩隻十指相扣的手進入視野,季雲深的拇指在他手背上輕輕颳了兩下,他忽然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
像是慣常蹲坐在高處的小黑貓也想下來親身感受世界,因為下面有他愛的人。
「第一桶金……」手心滲了些汗,他慌亂地收緊了手指,「我想給孔雀買一身新羽毛。」
「什麼孔雀?」季雲深愣了一下。
開啟閘門是最難的一道工序,而一旦開啟,水流便暢通無阻。活了快二十年,肖譽第一次說出類似「表白」的話,然而季雲深好像沒聽懂。
他故作高深笑道:「我飼養了一隻孔雀,他很好看,每天都要搭配不同顏色的羽毛,還衝我開屏顯擺,所以我想讓他再好看一點。」
季雲深和他對視了一會兒,終於反應過來,用力攥一下他的手:「阿晏你可真是……現在就去買,看我不刷爆你的卡。」
他笑了笑沒說話,繼續看著窗外飛掠的街景,又過一會兒,季雲深歪著身子把頭湊到他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他問。
季雲深卻少見地彆扭起來:「你要養他一輩子嗎——那隻孔雀。」
「不一定。」
肖譽說完,便憋著笑明目張膽觀察季雲深的臉色,等待對方的「演出」。
但季雲深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僵住了,狹長眼睛裡的光猝然消失,隨後車子駛入隧道,車廂裡陷入了短暫的黑暗。
他愣了一下。
難言的情緒破土而出,受本能驅使,他把季雲深按進真皮座椅,欺身吻了上去。透過滑滑的風衣面料,季雲深的肩膀在他掌心之下分外嶙峋。
真的太瘦了。
車廂重見光明的同時,兩雙唇稍稍分開,後腦卻被扣上一隻手,季雲深反客為主把他鎖進懷裡,直到他失去逃跑的力氣完全癱軟,才戀戀不捨地放開。
「羽毛鮮麗……」肖譽微微喘著氣,赧然斂起眼,水淋淋的唇瓣開合,「身材頎長,神情傲慢……世上再難找到第二隻合我心意的孔雀。」
季雲深用力把他揉進懷裡,輕啄他的額頭:「我也是,阿晏。」
五月底,肖譽通宵趕完了他的論文,明明記得定了轉天早上八點的鬧鐘,醒來後卻已是正午,就連窗簾都被人拉得嚴嚴實實。
身邊沒人,他賴了一會兒床才終於坐起來,剎那間被驚得目瞪口呆。
他們家一米八的大床上,以他為中心鋪滿了紅色的玫瑰花瓣,並且在通往浴室、衣帽間的必經之路上也用花瓣鋪成了「紅毯」,不知道的還以為誤入了酒店的蜜月主題房間。
季雲深又在發什麼瘋……
洗漱後穿好衣服,剛一出臥室,就見季雲深捧著一個藍色祥雲紋的深盤等在餐桌前,裡面是一塊巧克力蛋糕,沒有裱花,但裝飾了幾道橫豎交錯的淡藍色奶油,簡約又大氣,最上面插著兩根數字蠟燭,一個是「2」,一個是「0」。
他一下明白過來,今天是5月30日。
季雲深深吸一口氣:「阿晏,祝——」
「等等……」
他打斷季雲深率先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