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給他聊下去的臺階。
他也終於嘗到了「話題被終結」的滋味。
「你剛才想說什麼?」他堅持不懈。
「你的藍芽耳機,有一隻落在我家了。」
似曾相識的話總是輕易勾起回憶,在他們確定關係之前,季雲深曾說他琴盒上的帕恰狗掛件掉在半島藍灣了,事實是,那隻小狗一直好好地掛在琴盒上。
那時季雲深的眼神直白而炙熱,向他遞出一份成年人世界的「邀請函」,而他讀懂了,也接受了。
這一次,他確實丟了一隻藍芽耳機。
「我跟你回去拿。」他說得比上一次更有底氣。
季雲深卻把手伸進西褲口袋,在他面前攤開掌心,語氣淡得像沖泡過十幾次的檸檬水:「我幫你帶來了。」
純白色耳機躺在季雲深的手心裡,表面一動不動,內裡卻迴圈播放一首歌。
癲狂的,憤怒的,可憐的,各異的聲線,各異的語氣,各異的曲調,唱著同一句歌詞,「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以為你是誰啊……」
山頂巨石傾瀉而下,映進他的瞳孔,滾至他的面前,他跑不動,也無處可跑。
無力感由內而外絞著他,他鬆開了手裡的書包帶。右手已經抬了起來,耳邊有個聲音在吼:「不要拿!拿了你就沒有理由見他了!」
「——怎麼都站著啊?」
一嗓子嚇得肖譽收回手,他把手背在身後,在外套上蹭了蹭。
袁賦熱情引著他坐到季雲深旁邊,端來一杯嶄新的咖啡,八卦地問:「聊得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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