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哪怕他想要環樹的繼承權,季雲深沒準也能雙手奉上。
他的冷臉和季雲深形成鮮明對比,襯得他像欺負弱小的大惡人,明明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該說的話,該拒絕的事他已經多次地、明確地表達過了,他耗不過季雲深,沉默和靜默是他最有希望的武器。他只想讓季雲深快點厭倦這場荒謬的,訓狗一般的遊戲。
他想過回從前的生活。
他甩開季雲深的手,不吃飯,躺回床上,閉上眼開始睡覺。
臥室裡詭異地安靜下來,而後響起餐具間清脆的碰撞聲,吃東西一向斯文的季雲深發出了「吧唧」嘴的聲音。
邊吃邊誇讚梅姨的廚藝,大聲自言自語汆丸子有多鮮嫩,蝦仁炒時蔬有多爽口,米飯軟硬適中,用的是香米……
肖譽被子一拽,矇住了頭臉。
季雲深:「&…………¥」
睡是睡不著的,剝奪視力後聽覺變得格外明顯,季雲深的一舉一動透過被子清晰地傳進來。
喝湯時故意發出的「嘬嘬」聲,用衛生紙擦嘴後用力揉成一團的摩擦聲,站起來時懶人沙發反彈的「沙沙」聲,走到臥室門口輕輕打嗝的氣聲……
很煩躁。
「——阿晏全吃光啦,」梅姨話裡是難掩的驚喜,「食慾這麼好,看來恢復得差不多了!」
「您做得好吃。」季雲深誇道。
肖譽在被子裡翻了個白眼,虛偽。
洗碗機開始工作,梅姨已經走到大門口:「季總,那我就先回去了,晚飯前我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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