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也短了,臉色也黑了,可是眉宇間的英氣卻沒有減少,只是淺淺增加了幾道川字紋。他低著頭專注地看著一本寫滿字的本子,手裡的鋼筆還在刷刷地寫著。
“承川哥……”
陸承川聽到了這細小如蚊蚋的聲音,停下筆,抬起頭,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喜嵐,扯了扯嘴角說:“坐吧。”
喜嵐在陸承川對面坐下來,仔仔細細看他,他的臉上居然有了細細的紋路,手指修長,握著鋼筆的樣子和以前也差不多,她的眼淚忍不住刷刷地掉下來:“承川哥哥……”
陸承川招來了服務員,問喜嵐:“喝點什麼?”
喜嵐愣愣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陸承川笑著說:“焦糖瑪奇朵?”然後合上了本子。
“你……現在好不好?”
陸承川聳聳肩:“就是這樣,你看呢?什麼也沒少。”
喜嵐吸了吸鼻子:“你為什麼這麼久不和我聯絡?為什麼出來的時候不叫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你究竟是為什麼出的事,也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出來的。我覺得我就像是個傻瓜,誰也不告訴我,誰也不和我說。”
“嵐嵐,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陸承川沉沉地嘆息:“知道了,對你也沒什麼好處。”
“你們每個人都拿這個藉口搪塞我。承川哥,我就應該一輩子什麼都不知道,糊糊塗塗一直到死嗎?”喜嵐低著頭,嘲笑自己說:“我就是個白痴是不是?”
“你別這麼說嵐嵐。不管怎樣,我還是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不會那麼容易被保釋。”陸承川心裡明白,孟靜楷對他下手是因為喜嵐,可是放了他一馬更是因為喜嵐。可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喜嵐含著眼淚咯咯地笑起來:“你謝我?你拿什麼謝的我?”不等陸承川說話,她把眼淚逼回去一點兒:“你就拿那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你早就打算不要我了是不是?孟靜楷把我帶走的那天,你就沒打算要我是不是?”
陸承川說不出話來,他的嘴裡泛起淡淡的血腥的滋味:“對於這件事,我很抱歉。我沒能保護你。”
“就這樣?”
“他待你不好?”陸承川到底還是關心喜嵐的。
“哈,你還想起來問這個,他待我怎樣,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不想你過得不好。”陸承川說:“孟靜楷這個人,雖然我們算不上什麼朋友,但是他的人我還是瞭解的,吃軟不吃硬。為人也還算仗義,你跟著他,不會比跟著我差。”
喜嵐的眼淚一下子又掉下來:“你還真是為我著想啊承川哥哥。連我怎麼討好他你也給我想好了?呵呵……承川哥,多謝你費心了。他對我很好。”喜嵐說著伸手去捧眼前的咖啡杯,手腕子一下暴露在陸承川眼前。腕子上一道觸目驚心的淤青落在陸承川的眼裡。
他抓起她的手厲聲問:“他打你了?”
喜嵐甩開手,斜著眼說:“你管那麼多幹什麼?當初可是你把我送給他的。”
“他打你?”陸承川的眼裡多了幾分凌厲,抓住她的胳膊,把袖子一寸一寸朝上推:“還有傷嗎?他怎麼這樣對你?”
喜嵐掙扎地把袖子往下放,耳根子也臊紅了,那胳膊上還有好些牙印兒,雖然急急忙忙放下袖口,還是被陸承川看見。
陸承川當然知道那是什麼,喜嵐撇過頭去,脖子的側面一個紫紅色的痕跡,更是曖昧地盤旋在耳根處。
“他……總是這樣嗎?”陸承川咬緊了牙根,這種事,要怎麼能說出口:“你自己保重身體吧。”
喜嵐看著陸承川拿了衣服站起來,她卻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看他:“我能問你兩件事兒嗎?”
陸承川穿衣服的動作頓了頓:“嗯?你說。”
喜嵐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