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任何的心事,我的傷,我的苦,我的愛,我的念,都在此曲中蘊含,他若能聽見,即便仍不願前來相見,總也能化解下心中的怨氣吧。
一曲奏畢,一曲又響,來來去去,只是我們最經常奏的那支曲子。風聲漸起,靈暈的光芒在樹叢中忽然閃過,帶著些微微的銀白,卻倏忽消失不見。我想也沒想的躍過去,什麼人都沒有,只找到了一隻小鹿。
不是黃藥師嗎?他身上的靈氣有流光纏繞,並非純色。大概,是我看花眼了吧。嘆息一聲,再也沒心思奏曲。我仰躺於屋頂,就著清冷的夜風就此睡去。
朦朧之中,總覺得有人在窺視,風中的氣息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像是野獸身上的汙濁,又像是林木發出的清新。醒來好幾次,一切如常,什麼都沒有。華山之上,確實隱藏了很多的古怪,以前,為什麼就從來沒有發現過呢?
一夜沒睡好,精神不免有些萎靡。我站在院裡,迎著晨光活動了以下痠痛的腰背,深吸了口氣,將周身的靈氣完全的擴散開,地毯一樣蔓延至每個山頭,企圖尋到其他靈氣的波動。
尋仙本就是可遇不可求之事,不論仙妖,皆有自己的領地,地域之外設有結界,旁人不通法訣,自然搜尋不到。想要找他們,便只有先找到圍於結界之外的靈氣才行。只不過,這樣的尋找,十分耗費法力,山野之間任何草木蟲鳥的一舉一動都在靈犀的籠罩範圍之內,不停觸動意識,極耗心神。
一天下來,我已是頭昏腦漲,第二天,說什麼都不敢再用此方法,依著頭一天捕捉到的可疑之處親上山野去調查。
可疑點一,是一處滿是魚苗的清泉。可疑點二,是一棵住滿鳥雀的巨木。可疑點三,是地裡的一棵人形何首烏。一天之內,只來得及查這三處,雖然都與結界無關,但好歹也算是比較出了靈氣與靈氣的不同。
疲倦的回到山間小屋,我立在門口直打哆嗦。這……這還是人住的地方嗎?本來整齊乾淨的屋裡被翻騰的亂七八糟,桌子椅子東倒西歪,床單被褥扯了一地,動物的蹄印按了滿牆,泥土雜草把床上堆成了雞窩,鍋裡還有一團臭烘烘的不明物體。
每個屋都查探一遍,地上的蹄子印很像牛馬之類的蠢物,可這桌上床上鍋裡的傑作,絕對出自靈掌類動物的手筆。難道是猴子跟野馬打架鬧進屋來了?不可能吧!
第二天,我特地把門窗都鎖好,尋了一天,無功而返,回來後,發現屋裡比昨天更亂了。怔了又怔,猜測許久,我確定這絕對是有什麼東西在故意跟我搗亂,於是轉身下山,突擊買回了一筐老鼠夾。
這一天,我基本沒什麼心思再找了,不過才尋了一處,就匆匆趕回屋中,興奮的開門,頓時怒髮衝冠,真想捶胸頓足仰天大吼一嗓子。真不知道這搗亂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有本事把一屋子的老鼠夾都給我報廢了。該亂的地方依然那麼亂,只是這蹄印子居然能蹦到高牆之上,再往上躥一點就上樑了吧。
腦裡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當前的狀況,那就是邪門。我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一閃而過的微光,以及風中夾雜著的奇怪氣息。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妖氣?
仙沒找到,到有妖怪主動上門騷擾,當我真是吃素的嗎?收妖的本事我沒學過,但某些事情對我來說可是無師自通。本就找人找的鬱悶,我正愁沒處撒氣呢!於是忽,當天夜裡,我編了一夜的繩索,製作了一夜的陷阱,非把這搗亂的畜生捉住了。
今日的搜尋仍然沒有結果,但因為離住所太遠,回屋的時候天已經全黑。跟先前幾天一樣,屋中門窗大開,一看就知道是遭了賊。站在門口,我探頭望向堂屋中央,只見一團黑糊糊的東西趴在地上,兩眼顯現出詭異的墨藍,幽幽晃成兩點青光。
終於捉住了。我冷笑一聲,邁步進門,它立即掙扎,卻因被繩網所縛,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