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上下帶著一股仿似自地獄裡釋放出來的冷森之氣,給人莫名的恐懼和壓迫感,讓我想逃。
“落落。”本想說心兒的,畢竟他在夢中是那樣叫我。但他既然不認識我,必然也未曾做過和我同樣的夢,又怎會知道誰是心兒?
“落落?”深邃的眼似是一暗,冷道,“你為何在這?”
他收回了劍,我卻是狼狽的趴在地上,抿著唇不想移動半分。
心中百感交加,不知是何感覺。
澀澀的,苦苦的,有些失望,有些無助,有些心痛,更多的是茫然。
他忽然將我從地上粗魯的一把提起,的確是提,他抓著後背的衣杉就這樣飛身躍起,然後將我丟到了一間房裡,不留支字片語轉身離開。
房裡擺設極其簡單,卻都是紫檀木的。桌上的蠟燭隨著時間流下一滴又一滴的淚。
我蹲坐在地上,就那樣楞楞的望著燭火,直到天亮。
一早,有人敲了敲門,我沒應聲。
上午時,又傳來敲門時,然後便進來了一個端著糕點茶水的少年,表情淡淡的,放下東西就走了。
在屋裡窩了半天后,我垂著痠痛的腿出了門,外面很漂亮,一排房子齊齊的並排著,門外便是迴廊,跟所有的古宅一樣,假山,小湖,楊柳,小橋…………
我覺得,被軟禁恐怕是我的宿命。
在這裡的日子和在葉阡陌那裡一樣,除了環境換了下,僕人換了下,什麼都一樣。
見不到主人,冷冷清清,僕人面無表情,問而不答。一個人瞎晃盪,餓了,有人送吃的來。困了,窩在床上睡覺。無聊了,蹲在假山旁訓練螞蟻排隊。
他大爺的,我快要得自閉症了。
冬日的午後,陽光燦爛,卻仍是寒意十足。
我坐在假山上晃盪著雙腳。抬頭望了望天,明媚的陽光灑在我無聊又無奈的臉上,留下一絲暖意。
眼角忽然瞄到一抹白影飄過,我本能的轉過頭去看。
結果正好對上一張放大數倍的臉,嚇得我重心不穩滴往後一仰,整個人就這麼從假山上摔了下來,在我摔掉門牙前,一雙纖白的手接住了我。
待我站定看清楚來人時,瞪圓了雙眼指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你,你,採花賊。”
“我就說,我們還會再見嘛。”採花賊仍是一身白衣,妖嬈無限地靠在假山上,摺扇悠然地搖啊搖。
我有些高興的看著他,“你來這裡採花?”
哎,。冤孽啊!在這鬼地方我被悶到看見採花賊都生出一股見到熟人般的親切感了。
採花賊頗為不滿的板了板臉,用摺扇在我頭上敲了一下,“小丫頭,換個稱呼吧。比如,叫沈哥哥或夕凌哥哥,恩,不錯,挺親切。”
“……”我無語而鄙視的看著他摸著下巴自得而陶醉的點頭。
“喲,今個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怎麼著?沈堂主竟然離任務時間還差兩天就出現在玄門了呢?”
驀地,一個慵懶而慢不經心的聲音忽飄如耳,我聞聲側頭朝聲音來源看去,一個綠杉女子緩緩步入內院。
待她再走近些,我頓時看得有些呆了,哇,哇,哇,美人呀。。。
眼前的女子嘴角噙著一絲淺笑,眉眼如絲,含情脈脈,眉宇間卻帶著一股邪氣。婀娜多姿的身段,每走一步,皆是風情萬種。
她掃了我一眼後朝著採花賊笑著打趣道,“莫不是,咱兒下流的沈堂主定性了,帶回個女娃娃?”
“恩?”採花賊手中摺扇一合,妖魅笑道,“綠蘿可是吃醋了,我心裡可只容了你一個啊,飛醋莫要多喝。”
說著,他整張臉便湊了上去,女子一個轉身便退出兩步外,“嘖嘖嘖,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