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一個杭州鉅商,那個商人答應船隊運回來的貨裡面如果有香料和瑪瑙,他可以全包下來用自己的渠道分銷。甚至有辦法把香料賣到宮中和鄰國。目的地渤臨盛產香料和瑪瑙,所以解決這兩樣貨品的銷售渠道,就相當於完成了大半任務。
鬆了一口氣,沈天啟拿起通泰錢莊地帳目,上面密密麻麻的數字一度是自己最喜歡看的美文。而現在,他卻一行也看不下去。有點厭煩的把帳目一丟,他走到窗前眺望南方——自然是什麼也沒望見,他在一樓,窗外是幾株半殘不殘的帝皇菊,昨夜風大。但這擋不住他恣意增長的念頭,那幾棵殘花敗柳硬生生被他幻化成了茫茫大海:浩凡走了十天現在到哪裡了?他在海上可安全?那麼愛熱鬧地人被禁錮在一條船上會不會寂寞?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莫浩凡就在他心裡紮了根。那個靈動的少年,他是自己見過的最聰明、最難以琢磨、最天馬行空、最淵博、最特別、最。。。。。。知心的同齡人,也是自己唯一的朋友。對著他,自己地心就會溫暖——以前,只有銀子才會讓自己心暖。在一起的時候不覺得,離開之後,才發現自己竟是如此想他。
第一次見面,是在醉仙樓外面。那時候他嘀嘀咕咕稱自己什麼來著。活動冰塊?第二次見面,自己搶了他房屋中介的點子。他一定很惱怒吧?第三次見面,是他的如家客棧開張,那天,他在鞭炮聲中意氣風發,第四次,第五次。。。。。。第N次,他向自己借錢,居然比自己這個財主還囂張,第N+1次。。。。。。沈天啟發現,自己居然清清楚楚記得第一次與莫浩凡相遇的情景。
不能再想下去了,沈天啟發現自己對莫浩凡的思念,似乎已經超越了對好朋友的範疇。不信鬼神地他忽然浮現出一個詭異的念頭:去年元宵節的時候自己把那盞花燈王送給浩凡,是不是被傳說詛咒了?傳說在每年的燈會上只要把最大的那盞花燈送給心愛的人,就會得到神的祝福,兩個人白頭偕老。他是知道這個傳說的,但是當時根本沒有顧忌這些,他想要,自己就給了。
但是,後來他又把花燈轉手給小王爺了!會不會他對小王爺。。。。。。沈天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敢再想下去,又撿起帳本,強迫自己埋首其中。
思念者B君:
其美人躲在櫃檯後面,第二百八十九次拿出莫菲菲寫給她的信,依然和第一次看一樣,面紅心跳地讀起來。老闆寫給自己的情書(經過無數次臆想,普通訊函已經被她自欺欺人上升到情書的高度了)自己一定要永遠儲存好,就是老了也每天拿出來看一遍,還要鎖到珠寶盒裡,作為傳家寶世世代代傳下去,讓兒孫們看他們的爺爺奶奶當初是多麼的相愛(幻想的經驗值今天正好滿格,於是又升了一級。)
說起來,自己寫給老闆的回信他不知道收到了沒?一想起這個,其美人的臉忍不住陣陣發燙,信裡可是向老闆傾訴了好多心裡話呢。。。。。。
“掌櫃的,掌櫃的。。。。。。”一個夥計戰戰兢兢的在旁邊輕輕呼喚。他知道當掌櫃的拿出那封信一邊詭異偷笑一邊讀的時候是萬萬不能打擾的。前天就是一個不識趣的夥計喊了掌櫃一聲,被她頭也不抬的隨手抄起一壺水扔了過去,好在壺裡不是開水,饒是如此也造成了那夥計輕微燙傷,現在還在家裡修養著不能上班呢。
夥計邊喊邊注意前後左右,隨時準備在有東西砸過來的時候使出移形換步的身法。
哪個蒼蠅在嗡嗡嗡亂叫,看我拍死。其美人伸手在櫃檯上摸了一陣,咦,什麼都沒有(夥計們早把櫃檯的東西都收抽屜裡了,用的時候才拿出來)?只好抬起頭來,用魔鬼般陰森的聲音問:“什麼事?”
夥計牙床開始打架,顫抖著指著那邊說:“是、是小王爺指名要見您。”夥計心想我怎麼這麼倒黴剛好從小王爺身邊經過,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