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仲仲父”
“阿阿罌不敢阿罌怕怕岳丈和六叔苛待衛姐姐對!阿罌是為了保全衛姐姐!”
那人眸光一沉,聲色冷峭,“豎子,記住。再沒有什麼‘衛姐姐’,她姓謝,叫謝磐。”
阿磐心頭一燙。
謝玄給了她姓氏。
她原本只一個“阿磐”的小字,不知自己姓氏,謝玄竟肯給她。
有了謝氏這一大姓,再沒有人敢輕看她,她也再不是低賤的奴僕了。
小惠王嚎道,“阿罌記下了!全都記下了!阿罌再不敢了!仲父不要再嚇唬阿罌啊!阿罌以後都聽仲父的話!再也不胡鬧了!”
那人大抵倦了,再不說什麼,揚了一下手,立時就有人把小惠王拖到了一旁。
小惠王兩眼一閉,折騰了許久的小身板再受不住,口吐白沫,渾身抽搐,人頓時就昏死過去了。
阿磐心中不忍,唯有輕聲勸一句,“為大王換一件袍子吧。”
底下的人見謝玄沒有攔,果真下去取袍子去了。
憂心忡忡地跟著謝玄進了王青蓋車,車門一關,鮫紗帳一垂,便把是日的殺戮與喧囂全都隔了開去。
至此,春狩結束,魏國朝堂的紛爭也就此告一段落了。
然而蕭延年呢?
阿磐不知道腹中的毒何時發作,但知道藏身暗處的蕭延年絕不會善罷甘休。
他們之間的糾葛似乎才剛剛開始。
王青蓋車穿過譙樓,出了城門,一路往邶宮馳去。
原該聽起來十分踏實的馬蹄聲,每踏一步,都使她焦心勞思,不得安寧。
忽聽那人問她,“在想什麼?”
是了,這一夜一日發生的事太多,多得數不過來,至此都緩不過心神。
阿磐抬眸望他,“大人,我想到了逢醜父。”
《左傳》中載,齊頃公十年,頃公曾於率軍討伐魯衛兩國時被晉軍包圍。
大夫逢醜父急中生智,與齊頃公互換衣冠。
二人被抓獲後,逢醜父以頃公口吻詐稱口渴難忍,令扮作隨從的頃公前去打水,頃公因此趁機逃跑。
那人是經國之才,從來都多謀善斷。
她不過提一個逢醜父,那人便領會了蕭延年的李代桃僵之術。
你瞧,那修長分明的指節在窗邊輕叩,“他還活著。”
:()為奴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