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得長長的一條,頗為壯觀。
仍在這正堂裡,西太后一落座就抹起了眼淚,“聽說大公子不好,吾一夜也沒有睡好,一顆心一直懸著,心疼極了啊,總算熬到天亮。”
說著又生出了許多責怪之意來,“吾等了許久,也不見你們進宮報信,東壁的口風可真緊啊!大公子怎麼樣了?還好嗎?”
急急切切的,“吾來時瞧見東壁上下都紅著眼,這是出了什麼事?快,快告訴吾!”
阿磐愁眉不展,眼眶哭得紅紅的,咕嚕咕嚕地掉眼淚,“可憐阿硯可憐”
西太后凝著眉頭,重重地拍著長案,鳳釵前後左右地晃著,“你倒是說話啊!”
小惠王也急著問,“磐姐姐別哭,大公子到底怎麼樣了?可還好?”
阿磐只是垂頭拭淚,低低抽泣,“燒了一夜”
西太后便急道,“哭什麼啊!還活著嗎?”
你瞧,眼巴巴地來,不過就是來確認謝硯到底死沒死。
這麼小的孩子,還不足滿歲,怎麼就那麼急。
前日來的那內官便趕緊催道,“夫人體諒,娘娘一夜沒睡,擔心著呢,夫人倒是快說,別叫娘娘著急,再傷了身子啊!”
西太后斥道,“無用!只會哭!鳳玄是怎麼看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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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招呼著底下的人,“吾帶了宮中最好的醫官,大公子在哪兒?快去抱過來!”
阿磐這才道,“娘娘的心意,妾都明白。醫官忙了一宿,開了些湯藥,阿硯這才睡下”
小惠王鼓起掌來,“啊,母后不必擔心了,大公子還活著!哎,好啊,好啊,寡人也能放下心啦!”
西太后睨了小惠王一眼,片刻幽幽吐了一口氣,正了正神色,“是啊,是好事啊!鳳玄在外頭打仗,聽說這一次出師不利,屢吃敗仗。謝硯是鳳玄的長子,可不能再有什麼閃失了。”
阿磐感激道,“夫君若知道娘娘親自來,必定十分高興。”
西太后嘆道,“這吾就得提醒你了,既沒有大婚,還是不要叫什麼‘夫君’好,免得讓旁人笑話,要給鳳玄丟臉的。”
阿磐低眉順眼的,抬袖拭淚,輕聲應道,“娘娘說的是,妾憂心大公子,一時失口。再不會如此了,以後也都聽娘娘的。”
西太后佔了上風,這才笑了起來,“說起鳳玄來,吾聽說你們鬧了彆扭,鳳玄總也不回來。唉,男人嘛,心變得比什麼都快,鳳玄又怎麼能例外呢?”
西太后沒有一句是閒話,她旦要說出口的,必有許多目的,阿磐只管靜靜聽著,看起來柔心弱骨的,十分溫順。
西太后徐徐說道,“吾一直等著你們大婚的信兒呢,報喜的人一直不來。吾原先以為是鳳玄生了吾的氣,心中頗為不安。”
說著嫣然一笑,風情萬種,“後來才知道,與吾並沒有什麼關係。那就好,吾擔心因了雲姜在西宮多嘴,倒使你們生了嫌隙,再叫他誤會吾,那就不好了。”
阿磐面上陪著笑,心裡卻什麼都清清楚楚的。
西太后如今把自己擇得乾乾淨淨,上一回,謝玄不就是著了她的道嗎?
權且放鬆她的警惕,看看她到底要幹什麼。
阿磐點頭應道,“都是妾和姐姐的錯,與娘娘沒有什麼干係,請娘娘不要多心。”
西太后笑道,“都說經一事長一智,你吃過虧,如今倒是乖覺了,那就好,”
接著兀然嘆了一聲,“那吾便與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阿磐當她要說什麼呢,便見那貴婦人紅豔豔的唇瓣一張一合,曼聲說道,“男人到底是不能信的,那時候,我們天天在一處,都說他將來必定要娶吾回家的,後來不也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