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聲斥道。
“稟……稟公主,皇上跟前的大總管已經……已經來過好幾回了,傳公主去……去……上書房覲見。”小宮女臉比紙白,極力保持鎮定,“大總管說……說……皇上盛怒。”
“本宮知道了,退下吧。”
“喏。”小宮女踉蹌著站起來,快步走開。
“主子,您這就過去嗎?”
“我早就懷疑身邊有釘子,哼,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不知道都向父王說了些什麼,害他老人家……盛怒。”她想象著承帝盛怒難消的樣子,心裡頓感舒暢,“走吧,去上書房。”
“主子心裡……可有主意嗎?”
清和一笑,“放心……不會有事的。”她很瞭解他的父王,比母妃更瞭解,只要別觸碰他的底線,大多時候,他還是會寬容的做一個“慈父”的。雖然,他從來都分不清,或許從沒想過要分清她和清和。
上書房內靜的落針可聞,承帝鐵青著臉,手裡拿著奏摺卻一個字都看不下去,清和從上官府出來一直到回到祥禧宮,中間隔了兩個多時辰不知去向,這真真是豈有此理!就在承帝怒火中燒的當口,太監總管馬得賢半低著頭,雙手交握在前走了進來,一直走到龍椅邊上,“皇上,清和公主求見。”
承帝眼睛一亮,似看到獵物般帶了幾許興奮,“傳她進來,其他人都退下,你也退下。”
“喏。”馬得賢倒退幾步,轉身出了上書房。
清和進來的時候,神色和情緒皆已醞釀到位,往承帝跟前一跪,“兒臣……給父王請安。”
“起來,你貴為南晉太后怎能行此大禮,不合國禮,起來。”承帝斂著怒意,低頭看著她。
“在父王面前哪來的太后,只有父王的子女,兒臣清和,給父王請安,父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
“謝父王。”清和緩慢起身,謙恭地站著。
“你可知父王傳你所為何事?”
“兒臣……回宮晚了。”聲音漸小。 “還有嗎?”
“兒臣……未提前向父王稟告。” “還有嗎?”
“兒臣……”清和佯裝細想了片刻,怯生生地說道:“請父王明示。”
承帝冷冷地看了她半天,“從上官府出來,你堂堂東晉的公主擅自脫離儀仗不知所蹤,成何體統!”
清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父王……兒臣……兒臣惶恐。”豆大的眼淚開始撲簌簌的往下掉。
“哭、哭、哭,你別動不動就哭,去哪兒了,給朕交待清楚。”
清和一邊哭,一邊咬著下唇,滿臉的為難糾結之色。
“說!”承帝怒喊。
清和一抖,像是嚇了一跳,抬起梨花帶雨的臉看了承帝一眼,復低下頭,“求……求父王……恕兒臣……無罪,兒臣……不敢說。”
“有罪沒罪要看你做什麼去了。”
清和的下嘴唇已被她咬出了血,有些瑟縮,亦有些畏懼的低聲回道:“兒臣……兒臣私會面首,求父王寬饒。”說罷,不住的給承帝磕頭。
承帝臉色鐵青,雖然她的聲音很小,但面首二字他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你起來說清楚,起……來!”
“父王息怒,求父王息怒。” 清和聲音悲嗆,語意真摯的哭道:“兒臣自幼離家,前幾年姐姐又去世了,嚐盡了人間冷暖,幸虧高公子開導,本想隨了姐姐一道去的。”說罷,掩面而泣,哭得整個人都在抖。
承帝看著她默不作聲,她一直在哭,哭聲不大,帶著隱忍的悲痛。所有的怒氣終是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
清和從上書房出來,臉上的淚痕未乾,形容憔悴,翠紅連忙上前扶她,“主子回宮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