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心理學的時候,依稀有些明白,有的特定的情境,做愛是毀滅的一種方式,意味著不再有任何希望。
我抱著蕭然,希望自己能夠給他溫暖。我始終相信,蕭媽媽會回來,就算了無音訊,就算官方几乎已經放棄了搜尋,我還是堅信阿姨會沒事。
我讓舍友幫我向班主任請假。班主任打電話給我,問,事情是不是很嚴重。我說是的,有一個很重要的人的媽媽出事了,我得陪他等媽媽回來。我以為班主任會發火,說我胡鬧。可是她只是輕描淡寫地來了句,記得回來參加考試,你知道,對醫學生來講,緩考是件很麻煩的事。
當然沒有等到那麼久,時間越長,生還的希望就越渺茫。阿姨乘坐的那架飛機與地面失去聯絡後就偏離了軌道,後來燃油耗盡,緊急迫降在一個廢棄的小機場。當時天還下著大霧,飛機降落的時候差點翻倒。由於周圍荒蕪人煙,通訊工具也無法與外界獲得聯絡,一飛機的差點彈盡糧絕。後來獲救原因的版本五花八門,甚至有人說是乘客中有中央情報局的特工,所以美國政府才出面搜查。我個人認為這些都是無稽之談。無論如何,阿姨安然無恙是事實。而這個事實就已經足夠。
她是在一個陌生男人的陪伴下出現在家裡的。蕭然看見她,半天,嘴唇囁嚅著,只擠出幾個字“你回來了”,頭扭過去,不再說話。我急了,死命地掐他,這些天要死要活的,整個人瘦的手一抱,就是一手的空氣,現在還彆扭個什麼勁。
蕭媽媽笑,別管他,我兒子就是這麼個彆扭的人。兒子,媽回來了,可惜在困在荒島的時候,把給你帶的巧克力全吃光了。說到這個,我倒有些奇怪了,怎麼你一直要巧克力,我卻從來沒有看你吃過?
陪伴著蕭媽媽的那個中年男子微微一笑,他的相貌比不上蕭爸爸出色,可是站在蕭媽媽旁邊,兩個人卻是如此的琴瑟和諧。
蕭然哼了一聲,嘟囔了一句,去吃飯啦,阿姨都等了你們半天了。
藍洛站在沙發邊上,偷偷地對我做了個鬼臉。
蕭然家的飯廳裡,藍洛一家三口,蕭媽媽和陌生叔叔,我還有蕭然,團團的圍了一桌。卡魯是條擅長察言觀色的狗,依稀意識到這樣的場合它不適合列席。我被這麼多道眼光盯的,真想溜下桌去找我們家卡魯玩。人家說狗忠誠,果然如此。蕭然幾乎不吃不喝的這幾天裡,卡魯也一直蹲在他旁邊。阿姨把食物放到它面前,它也只是鼻子嗅兩下,就把頭挪開。幾天的工夫,那麼威風凜凜的一條大狗,愣是瘦的皮都耷拉下來了。
“看,多好,總算是都聚齊了。”阿姨一面樂呵樂呵地上菜,一面喜滋滋地說。
“阿姨,我幫你上菜吧。”我想找藉口溜下桌子。被五個人十道眼光盯著是什麼感覺。那三人不熟要看看就算了,藍洛蕭媽媽,你倆也跟著湊什麼熱鬧。
“坐下吧你,哪需要你動手。”阿姨一把按下我的肩膀,難得我想裝勤快也沒人配合。
“都看什麼看啊!再看都得收門票。”蕭然粗著嗓子喊。
我不樂意了,都怎麼說話呢。收門票,當我是動物園的猩猩啊,有我這麼漂亮的母猴子嗎。
“收了門票錢也不歸你。”啊呸,我想抽自己嘴巴子,有這麼作踐自己的麼。
一桌子上的人都笑了起來,剛才一直神色彆扭的蕭然嘴角也抑不住上揚。
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吃完飯,阿姨要給我包紅包。錢誰不喜歡,可無功不受祿,我們不能不勞而獲。我搖搖頭:“媽媽說,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更何況是錢。”
“拿著吧,就當是補發給你的壓歲錢。今年過年的時候我可沒有給你壓歲錢。”阿姨笑笑,把錢往我手裡塞。
“我爸媽也沒有給蕭然壓歲錢啊。”我推回去,“我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