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上輸我們一籌,此等形勢下,他要麼當固守不戰,以待袁譚方面給我們施加壓力,要麼也當轉向宛城進軍,威脅南陽腹地才是。而今曹操卻是大張旗鼓,號稱要與我們在此間決戰,曹操的這般舉動,多少讓詡覺得有些可疑。”
賈詡洋洋灑灑一番話後,顏良的眉宇間流露出分釋然。
這位毒士所狐疑的,也正是顏良近來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曹操遠道而來,糧草運輸不易,固守不戰非是上策,依我看,曹操絕不會選擇這一條路。”
顏良斷然的做出了判斷賈詡微微點頭,“如此看來的話,曹操就只餘下進軍宛城這一條路。他的大軍一旦逼近南陽腹地,既可就地掠取糧草,以戰養戰,又可以輕騎襲擾我新野通往宛城的糧道,一舉兩得,於曹操來說,最划算不過。”
“可是,曹操為何放著這一舉兩得的路不走,偏偏聲言要與我們在此間決戰呢?”
顏良一句反問,讓賈詡陷入了沉思。
沉思半晌,賈詡神色猛然一動,“倘若,曹操根本就已在暗中進行著第二條計策,此間的所為,只是虛張聲勢呢?”
此一言,立時挑動了顏良的神經。
顏良思緒翻轉,仔細一想,倒似乎極有這個可能。
“如果是這樣的話,曹操定已暗派兵馬,前去偷襲酈縣,而玲綺儁義那一路兵馬,也正趕往酈縣的路上,我們的計策,豈非跟曹操撞了個正著。”
顏良脫口而出心中的猜測,賈詡的神色也是變幻不已。
便在此時,帳簾再度掀起,周倉匆匆入內,稟稱張郃的信使已星夜趕到。
顏良便急叫將信使召入。
不多時,風塵僕僕的信使入內,遂是張遼已搶先一步進據酈縣的情報報了上來。
聽罷這情報,顏良和賈詡不約而同的對視了眼色,眼神的意思都只有一個意思:果真如此。
“兩位將軍又是如何應對的?”顏良問道。
信使道:“啟稟將軍,呂將軍想要強行攻城,張將軍卻認為張遼乃宿將,不得主公之令,不可擅自攻城,以免挫了我軍銳氣,故是派小的星夜前來請示主公。”
聽得這話,顏良暗鬆了口氣。
旁邊賈詡也讚道:“主公用人之術果然高明,幸虧有張將軍在,不然攻城不下,挫動了我軍銳氣就不妙了。”
顏良知呂玲綺勇猛難當,但卻缺乏智謀,而張郃勇武之餘,更多幾分沉穩與智謀,故是顏良才特令他二人共掌軍權,利用張郃的冷靜來牽制呂玲綺的衝動。
眼下事實證明,顏良的這手安排,確實得到了應有的效果。
但是現在,張郃的沉穩表現,卻並不足以讓顏良滿意。
就在幾天前,他才剛剛破了曹操的計謀,威震曹營諸將,而幾天後的現在,他卻轉眼就要面對著酈城失陷,棋落一招局面。
在自家的地盤上,屢屢的被曹操搶得先手,這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讓顏良很不爽,非常之不爽。
“老朽汗顏良,看來是又輸了那郭嘉一招。”賈詡也略有些慚愧。
顏良卻不以為然道:“文和不必自責,我料那郭嘉也並非算到了你的計策,而今酈城的失陷,也只是讓他誤打誤撞,正好破解了你的計策而已。”
顏良這話也並非是安慰賈詡,而是就事論事。
賈詡的表情好過了許多,便道:“眼下既然酈城已失,看來我們奇襲開武關,關門打虎的計策是不成了。主公,依老朽之見,不妨就此撤退宛城,以宛城諸縣為後盾,藉著地主之勢,再行計議不遲。”
賈詡建議撤兵。
撤兵回宛城,仿效前番擊敗西涼軍是戰略對付曹軍,倒也確為常理。
不過,賈詡卻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