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一切病症只要一診斷出來就行了。醫生們將利用自然的
力量去排除自然造成的故障,將會證明精神是器官病變的根
源。你將用精神療法來治癌症,用心理學來治痛風症。”她把
檔案包的拉鍊一拉,小聲補充了一句。“你大概也能猜到,我
這是借用別人的話。”
“我都等得著急了,最好早點實現。”歐唐奈笑著說,和往
常一樣,和露西接近總給他一種愉快的感覺。他這麼控制著
自己,使他們的關係不往深裡發展是不是有點傻氣,甚至有點
糊塗呢?他到底怕什麼呢?也許他倆應該再在一起度過一個
黃昏,讓他倆的關係自然而然地發展。但是現在當著吉爾·
巴列特是不便訂下約會的。
“我懷疑我們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在露西說話的時候,
書桌上的電話鈴輕輕地響了。她拿起電話聽了一下,遞給吉
爾·巴列特,說:“你的電話。”
“喂?”巴列特接過來說。
“巴列特大夫嗎?”他們可以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
“是我。”
“我是急診室勞森小姐。克利弗大夫讓我給您帶個口信。”
克利弗是醫院的外科住院醫師的組長。
“說吧。”
“如果您能抽出工夫的話,他想請您馬上下來洗手。高速
公路上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送來了幾個重傷病人,有一個胸
部傷勢很重。克利弗大夫希望您來幫助搶救這個病人。”
“告訴他我馬上就到。”巴列特放下了電話。“對不起,露
西。咱們下回接著談。”他向門口走著,又停了一下。“可是我
先告訴你一點。我大概不會擔心失業。只要他們把汽車造得
越來越大、越來越快,外科醫生就老有活兒做。”
他出去了。歐唐奈向露西友好地點點頭,也出去了。屋
裡只剩下露西一個人,她停了一會兒,然後又拿起了電話。接
線員答話之後,她說:“請接個長途,”伸手拿出那紙條,“接找
人電話——俄勒岡州,薩勒姆市。”
肯特·歐唐奈輕捷地穿過他走熟了的樓道,直奔他在醫
院裡的辦公室。他的預約病人也是排得滿滿的。還有不到半
個小時他就得去手術室了;手術以後去開醫務行政委員會,然
後到城裡診所給幾個病人看病。這個日程讓他一直到晚上都
很忙。
在他走在路上的時候,腦子裡又在想著露西·葛蘭傑。剛
才和她接觸過之後,又使他想到他倆的關係。現在老問題又
出現了——他倆的興趣太一致了,可能不宜成為終身伴侶。
他自己也納悶為什麼近來心裡老想著露西呢?或者也可
以問問自己為什麼老想女人呢?或許是因為四十來歲的男人
照例正是要心猿意馬的吧。他又不禁暗自笑了;自己過去什
麼時候不是這樣呢?這樣那樣的風流韻事總是自然地落到他
頭上的。只不過近年來時間間隔比以前長了,而且由於種種
需要,自己比年輕時候持重得多了。
他的思想從露西又轉到丹尼絲·匡茨。自從他倆在尤斯
塔斯·斯溫家裡相遇,丹尼絲請他到紐約去看她以後,歐唐奈
已經答應參加在紐約舉行的外科年會了。他想起會期是下星
期:如果那時去看匡茨夫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