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胡椒粉,蹲到火邊,開始燒烤起來。
不久之後,一陣陣誘人的香味開始飄散開來。
李建軍手上的烤肉是第一個熟的,埋頭猛吃了七八口後,滿足地嘆了一口氣,道:“這樣吃肉的生活,做夢都想了很久了。”
張節手上的那一根肋條肉是第三個烤熟的,一口香噴噴的野豬肉吃到嘴裡,不但全身十萬八千個毛孔全都舒張開來,甚至連五臟六腑都躍躍欲動。
可惜天不作美,兩個女知青手裡的烤肉還沒吃完,鵝毛大的雪就開始飄散下來了。
張節幾個趕緊向磚房內撤退,在房裡又生起了一堆火。可能是大家吃飽了,覺得精力旺盛,無處發洩,張節這五個知青又跑到大雪裡面,每人都抱了三四捆枯樹枝回來,扔在門外,全不管夜裡用不用得了這麼多。
抱完柴後,四個知青對著大雪唱起了革命樣板戲。張節對這些不感興趣,就進房間內烤火去了。
楊八一等人鬧了一陣,也就回到磚房裡,大家一邊烤火,一邊吹牛。說著說著,就談到了今年的高考。
曹秀寧知道張節參加了77年十一月下旬的高考,而且考的很好,只差十幾分就要上初錄線。照理說有這樣的底子,今年一努力,考上的希望非常大。可是聽說張節今年卻只顧著打獵,從來不看書。曹秀寧心裡一直覺得惋惜。山上野生動物的肉雖然好吃,可這只是短期的利益,只能滿足一時的口腹之慾,而考大學才是能解決插隊困境的長遠之計。
只是張節雖然跟她認識,卻跟她並不很熟。
而且張節這個人有一個壞習慣,就是跟人說話的時候老愛眨眼睛。
對於這一點,男知青倒還罷了,女知青可真受不了。
如果女知青跟張節說話稍久一點,熟人在旁倒還罷了,一旦被路過的生人看到,還以為這兩個男女知青擠眉弄眼的,之間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不正當關係。傳出去,名聲就全毀了。
所以,女知青一般都不太願意跟張節說話。
經過今天這麼一次捕獵的相處,曹秀寧覺得大家之間的關係近了。而且處於這種外面大雪飄飄、室內暖意融融的環境下,曹秀寧總覺得把自己的心裡話掏出來是應該的。於是她俏臉一轉,看著張節笑道:”你今年還參加高考嗎?"
“為什麼不參加?”張節望著曹秀寧,只見曹秀寧那潔白滑嫩的面板被火烤的微微發紅,再被明亮的火光一逼,嬌豔得象一朵盛開的桃花。
曹秀寧跟張節的目光對了一下,只覺張節的目光比正在烤著的火還要灼熱,於是她轉開目光,淺笑著,一邊用右手小指輕柔地梳理起黑亮的頭髮,一邊道:“那怎麼聽說你從來沒有看書呢?”
張節還沒有開口,正在跟李建軍鬥嘴的楊八一搶過了話頭:“他看不看書,高不高考,都問題不大。”
李建軍冷笑道:“那可不一樣,我們可沒有你那樣的關係。考不考的上,只是跟家裡爭一口氣。”
……
……
前半夜就在海天海地的聊天之中過去了。張節有點困了。卻見房間雖然有兩個門框,可是沒有門關不了,狂暴的冷風不斷地灌進來,夾雜著的那些雪花落在地上,馬上就融化了。那兩塊地上,一片溼漉漉的。
張節站起來,叫上楊八一李建軍兩人,三人把那簡易床上的那些床板揭了,用繩子綁一綁,搞了兩扇簡易木門,擋在了門口。這一來,風幾乎就沒有了。
可是曹秀寧兩個女知青有點擔心野獸夜裡會闖進來,於是大家安排分班睡覺。
第二天早上,張節一覺醒過來,伸了兩個懶腰後,走到門口,想看看雪停沒有停。只一眼望去,頓時呆了。
外面風夾著雪狂吹,那情景,就好像農家用來車谷的風車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