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載。如今也心下惴惴。
他一樣在回國的路上便將在盛興王朝晚宴上發生的事,詳書於摺子中,差人快馬上呈靖烈帝。以這二十年來皇帝對他的信任,理當會相信他是遭人陷害。然而,他卻不能明說是淮安王和天機星陷害於他,畢竟他們一個是皇帝的兒子,一個是兒媳,總歸是皇室中人。但一個和皇室沒相干的婢女──褚芊芊,可就不是皇帝會在意的物件了。
所以在上書皇帝的摺子中,他將一切的罪責都歸到褚芊芊這個淮安王妃身邊來歷不明的婢女身上,並給她羅織了一個盛興王朝派到淮安王妃身邊充當奸細的罪名,目的就是在破壞靖國此次與盛興王朝友好關係。…
他不知道這樣的說詞是否能讓自己逃過一劫,因為他知道褚芊芊實際上根本就是淮安王的人,是受淮安王之命陷害自己,以淮安王和自己早已決裂的關係,勢必不會甘心讓自己利用褚芊芊脫罪。
而所謂君心難測,他現在要賭的就是靖烈帝究竟會念在自己為朝廷效力二十年的分上,讓這件事就此揭過,還是聽信淮安王的說詞。
來到御書房外,早已有人通報他們的到來,所以他們一下轎,靖烈帝便宣了他們入內。
御書房裡,靖烈帝手中正拿著兩人的摺子,這兩份摺子他早已看過,心中也有了計較,但臉上卻不動聲色。
待三人拜見完畢,他才讓他們平身,然後沉著臉看著尉遲慕,說道:“慕兒,褚芊芊是怎麼回事?淮安王府中的婢女竟然是盛興王朝派來的奸細?”
尉遲慕心裡喀蹬一下,瞄了老奸巨猾的成尚書一眼,心中已然明白這是成尚書為求脫罪的說詞,看來他也不笨,早已找到應對之策。
成尚書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暗暗欣喜。看來皇帝還是信任他的,信了他的說詞。
池小滿則是偷偷觀察著皇帝的臉色,雖說是沉著臉,一副不悅的模樣,但一開口卻是稱尉遲慕為“慕兒”……應該不至於太生氣,恐怕也未必相信成尚書的言論。
這麼一想,便放心了下來,靜靜地讓尉遲慕自己和他老子溝通去。
“怎麼,你府中讓奸細潛入你都不知道嗎?”靖烈帝冷冷地說道。
“回父皇的話,兒臣府中之奴僕在入府之前皆經過調查,絕無可能為他國奸細。”尉遲慕收回在成尚書身上的目光,躬身回稟。
“你如何知道她不是他國奸細?”靖烈帝面色不佳。其實在收到成尚書的摺子後,他便派人調查了褚芊芊的背景,確定她和盛興王朝並無任何干系,以前不過是一名江湖人士,後來離開門派後也並未加入其它門派,不過是一孤身行走江湖的女子而已。
但身為帝王,總免不了有疑人之心,就連對自己的兒子也不例外。雖然幾年前的事情,已經證實尉遲慕並未結黨營私,更無心於皇位,可皇子們若是和眾多朝臣或江湖人士過從甚密,皇帝的心裡總是有些不是滋味,怕皇位被篡奪,也怕被暗殺。
這就是儘管靖烈帝心中明白自己這個三皇子不會做出對靖國不利之事,但卻因其結識太多江湖中人,總是讓他這個皇帝無法放心。
“褚芊芊曾為江湖中人,是百毒門紅衣門的弟子,在門派內鬥中,紫衣門獲勝,紅衣門不少弟子不肯歸順,便被逐出門派,她就是其中一個。”尉遲慕頓了一下,續道:“離開百毒門後並未再加入任何門派,據兒臣所查,她也並未與我朝或盛興王朝、寧國之朝臣有任何往來。”
他說的前半段是真,後半段卻隱瞞了褚芊芊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