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下看去,根本就看不到底。
“完了完了,再這麼打下去,這座城恐怕都要崩塌。”暴君臉色變成難看的綠色,目光往人群中投去,找到一道身影,快速的衝上去,“閻七,你的赤煙城要不復存在了。”
“呃,現在不是考慮這件事的時候吧?”
“你的心還真是夠大。”
“……”
閻七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心想,明明是你的心大吧,那可是池千墓,天道與他為敵,你竟然考慮城池的事情?
看到暴君那一臉心疼的樣子,閻七終於忍不住問道:“暴君哥,你難道不擔心天道嗎?”
“老大會贏得。”
“嗯?”
閻七瞬間就迷了,“你怎麼就那麼大的自信?”
暴君呵呵笑道:“老大不是說了嗎,他要帶我們回家。”
“所以呢?”
“所以,老大必勝無疑啊。”
“……”
閻七頓時間更迷了。
不過,他卻發現,不僅僅是暴君這麼想,鋼盾、顧天揚那些個核心武者,以及一部分沒有被斬去記憶的天兵們,臉上都沒有先前的那種緊張,相反,他們的臉上,是期待,是熾熱。
似乎他們也不覺得唐邪會輸。
似乎唐邪這個名字,是他們的一種信仰!
而這時候,赤煙城中。
戰鬥已進入到白熱化的階段。
兩道身影宛如是兩座移動的火山,每一次碰撞,都要引發一次驚人的毀壞,或是某座建築轟然倒塌,或是某條街道龜裂崩碎,在他們附近,到處都是深不見底的深坑,甚至有一座大坑,宛如是隕石砸落,坑中的土地飄出縷縷黑煙,像是剛剛歷經過一次轟烈的燃燒。
與這一幕末世景象格格不入的是,這兩道身影偶然停下,竟均是纖塵不染,氣息蒸騰。
池千墓已經將最強的實力拿了出來,一柄墨亭不斷髮出驚悸的嗡鳴,每斬出一刀,必然要掀起一陣血腥之氣。
這血氣不是來自於唐邪,而是墨亭本身。
不見血,刀莫停!
這把刀出世以來,奪去了太多的性命,導致刀身積鬱了太多的血氣,而且斬的次數越多,這血氣就越是濃重。
正因為此,在幾十息之前,池千墓自認為他對墨亭極其虔誠,刀意純淨,以他的修為和墨亭刀,足以滅殺莫名開啟丹海的唐邪。
但,池千墓逐漸發覺,他似乎錯了。
而且錯的非常離譜。
唐邪不僅僅是機緣逆天,在劍上的成就,也超乎想象的卓越。
這短短的幾十息之內,他從唐邪身上,就見識到了數種劍術,甚至,打到後來,唐邪明顯將一些劍術有機的糅合,提煉出適合這一場戰鬥的某些劍招。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一開始的時候,池千墓還能透過六耳血脈看出一些破綻,可打著打著,那些破綻一點點減少了。
一方面是因為那劍術本就高明,品階高達七品,另一方面,是因為這傢伙的劍術,竟是在實戰中一步步精進,越發趨於完美。
“你怎麼變得猶豫了,不行啊你,堂堂第一賊王怎麼能虛呢,還是因為找不到我更多的破綻了嗎?”
唐邪突然停了下,問道。
池千墓:“……”
這怎麼打到一半還埋汰人呢?!
但問題是,確實被唐邪給說中了,此時的他,需要動用更多的六耳血脈,才能看出一些破綻,而且,還都是一些不痛不癢的破綻。
再這麼打下去,吃虧的只會是自己!
池千墓狠狠咬牙,驀地,刀意比剛才更加凝練,暴戾與血腥的氣息,如同魔魘一般,侵蝕到唐邪的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