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最好不過。”說著,他的聲音低沉一些,“埃羅爾,你的流牙還是個少年,看他樣子,恐怕也不能體會其中的艱難之處。埃羅爾,你做好覺悟了嗎?”
“流牙不會有事的。”阿洛微笑著,“我自然有這個覺悟的。那麼你呢,卡爾加?你有覺悟了嗎?”
卡爾加哼笑一聲,臉上的表情陰沉,但卻沒有絲毫畏懼的情緒:“我當然早就做好了覺悟,作為一個戰士,我們都做好了覺悟。”
阿洛聽出這個“我們”所指代的人是誰,目光匆匆掠過那個紅髮的男人:“那麼卡爾加,我期待你……不,你們攀登上最高峰的那一天。”
爪與爪
阿洛和卡爾加正在說話的時候,那邊的法爾非終於走出了包圍圈,他一揮手,讓傭兵們各自到旁邊休息一會,而他自己則朝著黑色粗硬頭髮的少年——站在阿洛面前的流牙勾了勾手指。
“嘿!流牙!跟我來一場吧?”法爾非笑得很張揚,“這兩天我還沒見你動過,身為一個戰士,你應該也閒得發慌了吧!”
“團長又要欺負人啦!”
“團長,你都比人大上一輪多了,真好意思開口啊!”
“流牙上!揍團長啊揍他!”
大隊長們伸開長腿癱在地上,每個人的力氣和鬥氣都還沒有恢復,但是在聽到法爾非聲音的時候,卻都好像打了雞血一樣,個個口出狂言起來。
阿洛抬起頭看向流牙——他知道,剛剛在看到法爾非的“場”的時候,流牙就已經渾身繃緊了——這是在魔獸森林裡遇到危險後的直覺的反應,而現在又受到了挑釁……
果然,流牙的表情的確沒什麼變化,可那雙原本在看向阿洛時會帶上幾分溫存的眼睛,在此刻也顯出一種無機質的金色來。
冰冷、死寂、卻有著強烈的殺氣。
流牙的全身,也剎那間流溢位強烈的排斥與進攻的氣息。
大隊長們還在七嘴八舌地調侃,似乎唯恐天下不亂,又似乎是覺得有意思而胡亂打趣著,然而一直沒有說話的謝爾則沖流牙露出個非常爽朗的笑容:“流牙,我們團長可是我們傭兵團裡最強的一個,就算你輸了也沒關係的啦!”
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是給對方安慰,鼓勵對方挑戰自我、即便是輸了也不會太難看什麼的,不過換個角度想,這不就是對一個根本還沒有進行戰鬥的戰士尊嚴的最大挑戰嗎?
流牙或者不太懂一些人情世故或者彎彎繞繞的說話方式,可他卻對外界的情緒有著一種本能的直覺的反應,再加上他總是不太喜歡謝爾……
因此,幾乎在謝爾話音落下的下一刻,他就雙腿一屈,瞬間彈了出去!
演練場上早就為法爾非空出了一大片的位置,流牙的身形迅疾,只劃出一道淡淡的黑影,就挾著凜冽的戰意直撲而去。
他抽出背上的大劍——這是阿洛對他的要求,要放棄爪子、學會人類的攻擊方式,狠狠地朝法爾非砍去!
法爾非好整以暇地站在場地的正中間,左右擰了擰腦袋,關節處發出嗑吧嗑吧的脆響。
在流牙即將衝來的這一刻,他竟然好像還是沒有出手的打算!
流牙的動作真是相當快了,轉眼間就撲到法爾非身前,那揚起的一人高的重劍帶著仿若猛獸一般的腥風,轟然砸落在法爾非的頭頂。
然而,並沒能砸下去……
“鏘——”
也不知道法爾非是什麼時候做出了動作的,只聽見鐵器相交的銳利聲響——在流牙那雙堅實手臂的下方,居然有一把約莫只有半臂長的短劍橫在法爾非的紅色腦袋上方,硬生生地與流牙的重劍撞在了一起!
那把短劍與流牙的重劍對比著,顯得如此嬌小,但那把短劍卻仍是能夠阻擋流牙看起來不可阻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