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每次蓉哥問他,他都說要等環叔幫他拿下生員功名再說。實際上,心裡是想著齡官。
賈薔看一看門外,坐在床頭邊的椅子上,低聲道:“我說與你聽。你別告訴旁人。我環叔的意思,過不久,就要將你們遣散。只等他婚後。”
齡官也顧不得生悶氣,坐起來,問道:“這是為什麼?”
賈薔道:“只是因為養著你們太費錢,卻又只能唱幾個常見的曲子。若要聽戲,只去請外面的戲班子來即可。對外的說法是,搞藝術的人,需要生活歷練、登臺表演。關在園子裡也學不出什麼東西,早早的解散為好。”
齡官聽了,半天無語,而後憋出一句話:“你們家裡的那個三爺,真真個誰都惹不起。”她引以為傲的崑曲唱腔,卻被賈環評了個水平不行。但她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賈薔再親近齡官幾分,道:“環叔的意思,是要開一家戲院。他說他和一位故人說起過。到時候,讓你們去做戲班子唱戲。願意去就去。不願意去的,再給你們安排別的活路。我…我到時候接了你去,請環叔做主。”
齡官聽的滿面通紅,背對著賈薔,“嗯。”
…
大暑將過,六月將盡。賈府之中,喜慶的氣氛逐漸瀰漫開來。正所謂,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子之於歸,宜其室家。
各處張燈結綵,賓客往來不絕。人聲鼎沸,兒童奔走。計有:賈史王薛四家的親戚,四王八公里的世交,賈政的門生,賈赦的門客,賈環的同年,朋友。
薛家眾人:薛姨媽、薛寶釵、香菱、薛蟠等已經搬回到崇北坊中居住。隸屬於戶部名下的各大皇商,紛紛派人為薛家嫁女送賀禮。並非是為薛家。
而是因為,眾所周知,賈環與戶部尚書衛弘交好,與其孫衛陽是同學。賈家的門第太高,他們高攀不上。只能是轉到薛家身上。
出征西域的各項籌備事宜已經在緊鑼密鼓的運作中,皇商們亦想要分一杯羹。
望月居中,聞道書院的眾人已經抵達。大師兄、羅君子、龐澤、衛陽、許英朗、喬如松等人幫著賈環待客。一應事務,雜而不亂,忙而不慌。這點小事,對於聞道書院的眾同學來說,實在是輕鬆之極,手到擒來。
葉先生已經到京城中,住在張承劍家中(張承劍與紀鳴自金陵前來),到婚禮當天會來。
另有賈環的鄉試同年:上官昶等十幾人前來;會試同年:範錫爵、唐道賓、朱鴻飛、石賦等幾十人前來相賀。新科進士的觀政期還沒有結束,都在京城中。北直隸計程車子,與賈環交好的幾個士子,都是前來。這是今科探花的號召力。
又有何大學士派次子前來,左都御史殷鵬派管家來送禮,他與賈府有舊。方宗師、蔡宜、曾縉、魏翰林等人亦要等婚禮當天才到。
又有賈家各處莊子的管事上來,如烏家莊、佟家村等處。又有金陵賈史王薛幾家的族人派人送賀禮來。
…
榮國府北街,一街之隔的汝陽侯府中,晉商路庸拜訪汝陽侯出來,臉色得意。
汝陽侯府如今是真的破落了,請他過來,竟然是想賣掉一些字畫、古玩。這當然是要毫不客氣的笑納。
路庸是晉商在京城中的領袖,看著熱鬧的望月居正門,車水馬龍,坐進馬車,回到位於崇文門外的晉商會館後,派人找來書商、茶商、布商呂承基,道:“賈探花立秋大婚,你與他昔日有舊,不準備一份大禮?”
呂承基苦笑一聲,道:“賈探花和東莊鎮上的林老闆叫好,對我恐怕沒有多少故人之情。我如何好湊上去?”
東莊鎮上的林老闆就是林芝韻,以面紗示人,在京西一帶的商人圈中很出名。與賈環關係極好。很受聞道書院、咸亨商行一系的照顧。據聞,她面紗下的容貌很醜陋。但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