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趁著天色微暗,又晃盪出了院門。
想到那200塊裡,有自己的50,腰桿子都直了不少。
“誒,大茂?出門啊!”
剛下課的三大爺,和許大茂迎面撞了個滿懷。
“最近沒去鄉下放電影?”
“嘿,三大爺,甭看了,這些日子沒任務。都擱廠裡待著那!”
許大茂甩了甩手,示意自己兩手空空。
閆阜貴見實在沒什麼油水可撈,咂咂嘴,放過了許大茂。
“對了,大茂啊。今晚有個懇談學習會,記得早點回來參加啊!”
聽著有懇談學習會,許大茂加快了步伐,這幾天廠裡喇叭天天廣播要注意敵特。早就聽膩了。
況且,聽廣播的溫柔女聲不香嘛?何必聽你們幾個老爺們唸叨。
特別是那個二大爺,字認的又不全,偏生喜歡擺譜,每次都搶著念檔案,聽他那嗓音,跟卡殼的留聲機差不多,鬧挺的慌。
出了院門,許大茂沿著衚衕一路前行,沒多久就到了交道口的供銷社前。
這幾天供銷社響應號召,晚關門一個半小時。
因為上頭剛發了檔案,要‘兩條腿走路’,即有些商品可以實行憑證分配的辦法,有些商品應該是隻要有鈔票就可以買。
交道口供銷社作為這片區最大的供銷社,響應上級號召,成為了“首個試點單位”。
(此制度1961年1月19日副z理提出,2月初落實。落地前確有試點單位,沒毛病。)
此刻,供銷社內人頭湧動,都在對著高階糕點和糖果下手。有些群眾甚至一買就是十斤。
這還是售貨員極力阻止的後果,有人一開口就是一百斤來著。
“嘖!‘保留工資’!”
作為文藝圈的邊緣人,許大茂是知道內情的。
比如某些劇種演員,光工資就1700多元,其中保留工資就1300多元。
有些一家三口人,保姆都能僱兩個。
有些六口之家,吃一頓肉就能花費100多元。
津門的一位演員,甚至還能帶狗去理髮館剪毛。
至於我們經常拿來調侃的一句話:“買兩碗豆漿,吃一碗,倒一碗。”那都是有原型和出處的。
所以,幾年後的事,這批人慘是有原因的。
許大茂按捺住去搶購的慾望,點了根菸,拐進了一條小衚衕。
再往前走了幾步,一個門口挑著個布帆的小店出現在眼前。
許大茂一頭紮了進去。
小店不大,堂屋中擺著四五張桌子,零散的坐著幾個身穿補丁衣服的人。
一碗水酒,被幾人來回傳遞著喝著。
“嗨,哥幾個。零散活路幹不幹?”
其中一個領頭的抬起頭:“喲,這不放映員許大茂同志嘛?有啥好活路關照我們?”
“小活,打整三間房子。”
“嘖,許大茂,拿我們開涮哪?有那本事,我們不去街道辦報名弄個工程隊,還用去糧店扛大包?”
“嗨,就刷刷牆,收拾下房梁,能住人就成!又不是重新修!我那朋友這不沒錢嘛!”
“沒錢?沒錢收拾啥房子,溜我們玩那!”
“嗨,就我住那四合院,前院東廂房,一共三間。哥幾個說大概整理下要多少吧!”
領頭的那個稍一猶豫,看向跟著自己的兄弟夥。
一個半大小夥子對著他直點頭,同時伸出手掌比劃了下。
領頭的點點頭,對著許大茂說到:“每人5塊!不包料!”
許大茂數數桌前的人,很是乾脆點頭答應。
“六個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