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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朝獻瑞,仁君治世壽無疆。
麒麟燈下,有各樣獸燈圍繞,見各項獸類,無不齊備。兩邊有兩位聖賢,騎著兩盞獸燈,也有著對聯一副,懸於左右。上寫道:
梓潼帝君,乘白騾下臨凡世。
三清老子,跨青牛西出陽關。
眾人看罷,過了兵部衙門,行到楊公府東首來,這些附近百姓人家門首,各搭一個小小燈柵,設天子牌位,點燈夢香供花,以示與民同樂的意思。街中走馬撮戲,做鬼接神,鬧嚷嚷填滿街道,不多時,已到楊公門首。燈樓與兵部衙門一樣,樓雖一樣,燈卻不同,掛的是一盞鳳凰燈,牌匾上面寫四個金字,寫的是:“天朝儀鳳”。牌樓柱上左右一副金字對聯道:
鳳翅展丹山,天下鹹欣瑞兆。
龍鬚揚北海,人間盡得霑恩。
鳳凰燈下,各色鳥燈齊備,懸掛四圍。另有兩個古人,騎著兩盞鳥燈,甚是齊整。也有一副對聯,懸於牌樓柱左右,上寫道:
西方王母坐青鸞,瑤池赴宴。
南極壽星騎白鶴,海屋添籌。
陸暢也就看看熱鬧,對此並不感興趣。
倒是那雄闊海落草為寇,不曾到過帝都。今日又是良辰佳節,燈明月燦,鑼鼓暄天,笙歌盈耳,歡喜得緊。雖說是個大老粗卻也非常好奇,不停地追問著張愚。
今晚很熱鬧,人很多,雄闊海在人群中挨來擠去,搖頭擺腦,亂叫亂跳,按捺不住。看著雄闊海興奮的樣子,陸暢不免莞爾。
眾人造進皇城,到五鳳樓前,人煙擠塞的緊,那五鳳樓外,卻設一座御燈樓,有兩個太監,坐在交椅上,帶五百軍士,各穿錦襖,每人拿一根齊眉硃紅棍把守。
這座燈樓,不是紙絹顏料扎縛的,都是海外異香,宮中寶玩砌就。這一座燈樓上面懸一牌匾,都是珠寶穿就。當時眾遊人都在燈柵內,穿來插去,尋香嗅味,何嘗真心看燈?以致剪綹的雜在人叢,擄了首飾,割了衣服。那些風騷婦女,在家坐不安,又喜歡出來佈施,趁此機會,結識標緻後生,算為一樂。
大興城到底是京城,其繁華自不是其他地方可比的。不過,天下很快分崩離析,不知道大興城的繁華能持續到何時呢?
不好說啊,說不定李淵建立大唐帝國很快便會復興。
一邊觀賞著大興城的夜景,陸暢一邊想,一雙眼睛四處觀察。
陸暢這群人正走著,卻見前面一群人橫衝直撞向這邊走來。
看這群人一聲打扮不似平常人家,陸暢覺著大概是哪個大家族的紈絝,便問身邊的過路人:“前邊那夥人如此蠻橫,這是誰啊?”
“公子,此人是宇文家的公子,千萬別招惹,咱老百姓真惹不起啊!”
原來是宇文化及家的人啊,怪不得如此霸道。謝過此人,陸暢的眼睛看著這群人。
果然是當街耍流氓啊,凡是有些姿色的女人無不被他騷擾。
城內有一個孀居王婆子,不識禍福,領了一個十八歲的女兒,小名儀奴兒,出來看燈。那儀奴兒又生得十分美貌,才出門時,就有一班少年跟隨在後,捱上閃下。一到大街,蜂攢蟻聚,身不由己。儀奴兒母女,各各驚慌。不料宇文公子有多少門下游棍,在外尋察;見了儀兒姿色,就飛報公子,公子急忙追上,看見儀奴兒容貌,魂消魄落,便去挨肩擦背調戲他,儀奴兒嚇得不敢做聲,走避無路。
王老孃不認得宇文公子,就發作起來,宇文公子趨勢假怒道:“這婦人無禮,敢挺撞我?拿他回去!”說得一聲,家人就把母女擄去。
王老孃與儀奴兒大驚,叫喊救人,街上的人那個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