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天歌的人也真是的,幹嘛都要長那麼好……”
裴隱微笑,此刻大家都恍然為什麼濯疏言剛剛會慘白著臉了,這澤湮墨前後模樣的差別實在是太明顯,簡直就可以用驚心動魄來形容……
“恭喜小澤,今晚絕對會是個讓人難忘的新郎。”
澤湮墨收回視線,對著裴隱報以感激的一笑,他的言兒果真是天下第一神醫……
儀式正式開始前,眾人總算是哄住了被嚇哭的小魚兒。小魚兒抽抽噎噎的看著脫胎換骨的澤湮墨,到現在心裡還在打鼓。這個人當真是自己的爹爹?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一串串銀鈴聲響起,盛裝的苗族姑娘戴著閃閃的銀飾起舞。銀飾上吊著的銀鈴發出清脆悅耳,有節奏的韻律。濯疏言緊張的攥緊了手指。一切都不會那麼快就發生吧?這場親事可以平安進行到最後的吧?一定可以!一定可以!……
裴隱也有些心事重重,他的腦海裡迴響著之前蘇殘雪對他說的話。在千里居,蘇殘雪讓他謹記裴月泠不再是以前的裴月泠,讓他一定不可以再隨便相信她。可在裴隱的心中妹妹永遠都是妹妹啊。一杯又一杯的灌酒,裴隱卻無法壓下心中那隱隱的不安。
“我說元帥師父,我們現在可是同病相憐,你不能光顧著自己喝酒啊,來來來,我們乾一杯……”北海執夏湊了過來。
第一百二十二闕、飛花亂
裴隱偏頭看了看他,一時之間沒明白他所指為何。
“怎麼?你還不好意思?我都已經聽說了!”北海執夏湊近了裴隱的耳朵。
“你也很喜歡疏言吧?嘿嘿,有眼光!不過我倆實在是少了點運氣啊……其實我們九夷人跟你們天歌人就不同,我們九夷說一就是一,才不像你們這樣藏著掖著,雖然我被拒絕了,不過起碼沒有隱瞞過自己的心意,元帥師父啊,相比之下你就差了點,你喜歡疏言卻連說都不敢說出來!”
哦,原來這七王子以為自己心情不好是因為這件事,這樣也好,自己也沒精力和心情去解釋什麼。
“有些感情是不需要說出口的,因為根本不是非要得到不可。七殿下徒兒的坦率自然是優點,但畢竟和疏言相處的時日尚短,有時候保持沉默,便可為對方免去很多麻煩,疏言的命運坎坷,未來還不知要面對多少困境。我只想她可以過得快樂,其他於我來說都不是那麼重要。況且若真要說起來,我和她還差著輩分,我的姑姑,疏言可叫她姐!”裴隱提起酒杯為自己滿上,瀟灑的一抬手臂,又是一杯酒入喉。別說,雖然這南蠻的飯菜都很清淡,可這白帝城的酒倒是很夠味!辣得人的心都似乎漸漸麻木。
“誰說認識時間短就不瞭解啦?我不是說了我很會看人的嗎?之前看疏言紅鸞星動,我還以為她的物件是我呢。誰知……唉,反正疏言命苦我知道,還有澤湮墨那小子,我可不是因為他搶了我喜歡的人我才這麼說的啊,不過他確實命不久矣。可惜疏言不願意選我,不然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再受苦。我們九夷也不像你們天歌人會娶那麼多的老婆,就算是我父王吧,一國之主啊,一共才五個夫人,最後還跑了一個……本來我還想著,若是疏言願意跟我回去,我這一輩子就只有她,絕不會再娶第二位夫人。可惜天不從人願,用你們天歌的一句話來說,吃多少穿多少是註定的……”
北海執夏嘆氣,想到這一點就鬱悶的很,自己在九夷可是吃香得很,不知道多少姑娘都想嫁給自己,可自己從來沒為誰心動過,誰知道在天歌遇到了喜歡的人,她卻要嫁給別人當妻子……
悶悶的吞下一口酒,北海執夏有些哀怨的看著濯疏言所在的吊腳樓。如今那裡 緊閉,看來想在她出嫁前再見她一面都不成了,一會兒等她從裡頭出來便要和澤湮墨一起踏上那被綵綢銀鈴裝飾的很漂亮的馬車繞白帝城一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