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繼續說,“這冤魂鎖鏈本來能完好無損的將你的魂魄拉出來的,可老朽沒學全,所以只得再費一番功夫,將你的魂魄慢慢地從你的身體裡面抽出來,但願不要丟失了記憶。除了這本書,我還想問很多關於那個叛徒的事情。”
老頭這麼說我才明白,很多冤魂只所以不記得生前的事情,就是因為他們死後地魂已經歸地府,地魂上攜帶的是生前的記憶,所以他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像是核桃樹下的冤魂,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就像是米疙瘩,也根本沒見過他提及過生前的事情。
很多地魂和命魂合一的鬼魂,雖然能記得生前的事情,但是難以抵擋陰風的吹襲,陰風每吹拂一次,記憶也便丟失一分。那時候它們只會變得無端暴戾,生前的事情就根本記不得了,像是烏小香這樣的,安安穩穩儲存在廟中的鬼魂,少之又少。
剛才在瘋道士的小院之中,那個板寸頭想要將我的魂魄強行拉出來,且不說他沒有得逞,就算是他能將我的魂魄拉出來,也未必能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因為強行將魂魄離體的話,魂魄出來的一瞬間,記憶已經受到了損失。
板寸頭是惱怒之下,不得已才那麼做,而現在這個老頭,要用最保險的方法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見我魂魄被鎖之後不能再動彈了,他開始慢慢地走了過來,他走的極慢,那些虛化的鎖鏈始終連在我和他之間。
看的出來,他每走一步也十分的艱難,臉上的表情並不輕鬆,所有邪門的術法,在傷人的時候,也必將自傷。
學這樣邪法的人,根本不怕這樣的自傷,他艱難地走到我的面前之後,開始用手對著我身子慢慢地摸索,終於,他摸到了那本書,艱難的開啟,不知道他在夜晚的視力能不能看清上面的字,不過在一會之後我就有了答案。
他臉上浮過一陣惱怒,終於惡笑道,“看來一會要好好煉你的魂了,沒想到一直到現在,你都沒有把死人經給帶過來,這是什麼東西啊,狡詐的小子!”
他做了一個手勢,那鎖鏈隨著他的話音消失,我也慢慢地歪倒,他有一個和瞎子一樣類似的包,弄了繩子再次將我的手腳捆綁起來,等我感覺身體的痠麻感消失的時候,他已經將我捆成了一個大粽子。
捆好之後,他喘了兩下,顯然也累的不輕,口中對著我說,“這樣費事的術法我真是懶的用,這麼多年了,你是第二個,第一個用的人,還是我的媳婦,唉!你這小子和我真是緣分不淺啊!”
他這樣的人心理已經完全扭曲掉了,竟然把他媳婦的魂魄索出來了套問真話,這樣的人,是何等的恐怖?只不過,這樣的恐懼,終將降臨到我的身上。
我雖然恢復了力氣,可是見完全掙扎不掉,也就不動了。
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你用盡了全力,最後發現只是自投羅網。
算了,這一路跑來我也累了,且歇歇吧。
在他將完整的剝離出我的魂魄之前,我提出了最後一個要求。
我想見見耿君婉,並且告訴他,如果讓我見的話,我立馬告訴他書在哪。比他這樣省事,不然他們還要再去我住處拿,我住處不見得隨便就能進去。
他本來正在從包裡面往外掏東西,這時候一愣問我道,“你住的地方是什麼地方?”
我說我住的地方像是一個道士館。
他哼了一聲,“道士,那有什麼可怕的,你們終於會要見面的,你急什麼。”
聽他的意思,應該是我們都會死。
我又問那她現在還好好的麼?
他說應該還活著,說完不再搭理我,讓我別問那麼多了,一會放鬆點,配合點,就不會感覺到痛苦了。
我心中長嘆,是我害了耿君婉,沒想到最後連她的一面都見不上,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