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齊楚勸她:“還是種黃花菜吧,這個你養不活的,再說這香味聞時間長了腦袋疼。”
葛萱立刻謹慎地不敢多嗅,坐回自己位置,“月什麼草啊,名字也比黃花菜好聽。”
“你知道忘憂草嗎?就是你家種的那些黃花菜,它本來也有好聽的名兒,是圖好記,才叫黃花菜的。”
“那忘憂草才是學名嗎?”
“也不是……你不是嫌黃花菜不好聽嗎,這個好聽。”
葛萱以為他也不知道學名是什麼,寬容地不去追問,心道原來傳說中的忘憂草就是這副模樣,她還常挑發育不良的植株喂兔子。
江齊楚聽她嘟囔,好笑了一會兒,又問:“對了,葛萱兒,你最近還總夢著蜘蛛嗎?”
葛萱驚叫:“啊啊啊,你又說!我有一陣子沒做夢了,你一提起來晚上又得夢著。”
“夢就夢著吧,我聽人家說,夢見大肚子蜘蛛是要有好事。”
大肚子?好事?這兩個詞連在一起聽,有點彆扭。葛萱已經想不起來夢中蜘蛛的模樣,大致地描述,“可是我夢著的好像沒有很大肚子,腿很長,爬得挺快的,吊在房簷上轉圈結網……你在看書?”她聽見嘩啦啦翻書的聲音,難道是周公解夢?
“我下鋪的。”江齊楚倒大大方方承認了,翻到一頁,“有了。夢見蜘蛛結網……”
“怎樣?”
“暗戀成功。”他低聲念道。後面還有註釋:普通的好朋友將變成情人。這哪兒跟哪兒啊?
葛萱卻大喜過望。
這個糾結的夢,終於有了一個美好的解釋。她也不管蜘蛛為什麼會和搞物件扯到一起,總之書上這麼寫的,肯定是有科學道理。葛萱相信科學。
結果打那以後,一宿宿夢的盡是試題,蜘蛛再也沒來。葛萱是個老實人,真的是白天見到什麼,晚上就會夢到什麼,所以才會對夢到蜘蛛感覺奇怪,因為那陣子的白天,也沒與蜘蛛有什麼特別交往。
在又一個沒有蜘蛛的夢中醒來,睜開眼,葛萱些微失落。
葛棠平躺在她身邊,側過頭來,期待地問:“夢見今天考什麼題了嗎?”
葛萱裝好了准考證,鋼筆鉛筆若干,磨磨蹭蹭走去大屋,給許歡打了個傳呼,說:“我去考試了!”
許歡很懂得鼓舞人心,他說:“考不好也沒關係。”
葛萱聽得好耳熟,中考的時候,他也對她說過這樣的話。突然想起,和許歡已經認識那麼久了。那時正是等放榜的日子,天氣和現在一樣炎熱,她坐為成績擔憂,他的話是寬慰。這次卻說在考試之前,葛萱也當他是為消除她的緊張。又過了一年的夏天,她才真正明白許歡的話是什麼意思。
“就算你上大學的時候會回來,畢業了之後呢?還在這破縣城窩著,那考大學還有什麼用?”許歡這麼說著,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葛萱正迎上視線,分明地看得見少少的痛,還有不捨。
可他仍是沒有任何猶豫地說:小葛,別回來了。就這樣吧。
葛萱升上大二的那年暑假裡,失戀了。
未來即將有所獲得
考上大學這件事,生生成了將許歡推離的無影手。原來失戀比戀愛來得更兇猛,並且那麼沒道理。許歡總說,考不好也沒不要緊,其實是他的願望。葛萱到最後也搞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希望,卻一直清楚,這是與家人願望相反的反向。冥冥中不知是哪種力量在排演,就好像是,要讓她在家人和許歡之前做選擇,匪夷所思的結果。
葛萱早也知道,上大學要去外地,但她從沒打算就這麼離開家裡,離開許歡。
讀完大學,找份好的工作,供小棠念大學爸媽高興;和許歡在一起。葛萱曾在腦中勾勒過自己的將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