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緒。若有無助難解之事,他們亦會到道山山下的大羅道觀祈福求願。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他們虔誠的篤信山上有仙。山上何仙?山上宮上宮無上,太乙真仙降凡塵。
太乙真仙宮無上縱橫西北三十餘年,經歷無數風雲,始終屹立在西北的巔峰。他的“心心相印掌”與“行到傷心杵”,奧秘莫測,威能神通,未曾逢到過敵手。大羅教的七大分壇遍佈涼州全境,廣施恩澤,不僅招攬武林人士壯大實力,而且化渡普通百姓充為教眾,因此不少百姓家裡俱供著宮無上的長生牌位,對其崇信已極。相比後來崛起的無雙門門主李無憂,涼州大多數人討論起西北武林的第一高手,還是憑印象以太乙真仙為尊。可是近些年來,大羅教與無雙門互別苗頭,爭吵宮無上與李無憂究竟誰更強大的話題,再度死灰復燃,滿大街都可以聽見。
陸無歸、駱鈴初入平朔城,便聽了不少這方面的閒言碎語。駱鈴也七嘴八舌的向陸無歸問起此事,陸無歸開始一概以誰知道或者天知道的回答來敷衍,後來少女問得急了,實在是嘰嘰喳喳的惹人注目,年輕的殺手就裝作思索模樣,然後緩緩答道這個真的需要鬥過才知。駱鈴自然又氣得蹦腳。兩人與狼歌部落已在平朔城門分別。狼歌部落見天色尚早,而商隊糧草酒食俱足,便不準備在平朔城休整,選擇了穿過平朔,繼續北上,商隊在西北兼程趕一些路,北漠的日程就會輕鬆些。進入城門時,陸無歸把無雙門的手牌交給了城門檢查的兵卒,沒有一句盤問,二人順利入城。現今他倆在城中四處遊逛,等待無雙門的人來聯絡。但是這次傳信沒有想象中的快捷,一時半會沒有迴音。陸無歸與駱鈴不知不覺腹中空空,於是決定尋處酒家,祭一下五臟廟。然而挑選酒家,駱鈴也提出了意見,她一定要選一家名字不俗的,左選右選,終於擇了一家名為皎皎閣的酒樓。
“向日迥飛駒皎皎,臨風誰和鹿呦呦。”駱鈴念罷酒樓廊柱的題詩,便道:“就是這家了。”
兩人徑入皎皎閣一樓。
皎皎閣的老闆還真不是個俗人,酒樓佈置的文氣十足。牆壁掛著三五字畫,樑柱上留有墨客詩文,桌椅亦是很講究的黃花梨木,再加酒客不多,不吵不鬧,清淨真好,駱鈴心下便覺歡喜。她正考慮拉著陸無歸上二樓挑個臨窗的好座位,觀賞風光,卻忽然發現年輕的殺手面色有異。
陸無歸踏進酒樓,方走了四五步便停住不動,面容露出了極度驚訝的表情,雙目圓睜,直勾勾的盯著一桌人,把前來打招呼的店家小二都晾在了一邊。
一路上,陸無歸給駱鈴的感覺都是鎮定自若,彷彿即使天穹倒塌了,這個人也是不會變色的。因此她好奇的循著陸無歸的目光瞅去,一下子便找到了貌似情侶身份的一對璧人。
那男子三十餘歲,一身勝雪白衣,低頭飲著茶水,安默無語。男子衣裳兩肩臂處的裝飾特別奇特,其中左肩頭處垂繞著條條穗穗狀如霜花成串般好看的環帶,右上臂處則綁縛著匝匝道道的白綢,看起來華麗而莊嚴,樸素而禮敬。男子的面容帶著大恙初愈一般的病態蒼白,五官俊秀中透著堅毅,一雙眸子清亮的似無痕秋水,目光如劍浮冰湖,寒瑟蕭肅,只有當他看向身邊伊人之時,這雙眼眸才充滿了溫柔的情意。白衣人身邊的女子幽靜雅緻,微藏愁容的玉靨更添三分絕色,美麗的像是一句難以重複的詩,女子玉手托腮,手捧寶劍,只是脈脈凝視著男子。女子懷中劍的劍穗劍鞘劍柄皆為銀白色,純粹不帶任何雜色,好似是劍客在夏日日光最好的晴朗一刻,自天邊攫下了白雲的顏色。
駱鈴心下狐疑亂猜之際,陸無歸已經越過酒樓招待的小二,快步走到那對男女的桌前。年輕殺手清了清嗓子,強行壓下心頭的激動,拱手緩緩行禮,拜道:“三哥,三嫂!”
那對璧人沒什麼特別反映,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