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辭辛勞陪你這勞什子地方來,我朝望晚盼,只盼和你好好在流雲山莊過快活日子,永遠也不要分離才好,什麼攻打嗜血教,我一點兒興趣也沒有,要不是你在乎這盟主之位,我才懶得勞動精神問東問西,你倒好,罵人家胡說。”說到此,眼圈兒突然紅了。
第九回佳人如夢4
高進倫目光從地圖上轉向媚乙道長,見她一雙醺醺醉意,充滿濃濃情慾的眼睛正盯著自己,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她鼻頭,笑道:“我何時罵了你來?”
媚乙道長道:“剛才你那麼兇。”這幾個字雖是嬌中帶嗔,但從她口中說出,依然柔媚之極。
高進倫伸手將她拉了過來,湊嘴向她面頰輕輕一吻,笑道:“你不是最愛我兇麼?”媚乙道長“唔”的一聲,略略一扭頭,四唇正好相觸。高進倫一怔,見媚乙道長睜大眼望著自己偷笑,心旌一搖,更忍不住將她摟入懷中。
香兒出得營帳,一路騎馬前往若虛谷。
賬內如春,賬外卻是另一番景緻。香兒從西面高峰一路東下入谷,一盞茶功夫,已將營帳燈火遠遠甩在身後,回頭看去,點點營火猶如掛在半空的星星,一閃一閃的。香兒身上衣衫十分輕薄,離營帳越遠,越覺風冷如削,待轉至山腰,身子更忍不住瑟瑟發抖。茫茫曠野之上,耳中聽得百蟲哀鳴,老樹枯草好像也不願與她親近,在雲翳間時明時暗,躲躲閃閃。她越走越覺發冷,心中不由想起和父母生活的日子。這個時候,她應該早吃過夜飯了,也已經餵過圈裡的兩隻小山羊,要麼在聽爹爹講訴村子裡久遠的故事,要麼縮在溫軟舒適的棉被中酣然入夢。但現在,她要頂著寒風,隻身一人前往讓人聞風喪膽的魔教中去,去引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的魔頭出谷。在她心裡,這些年自己雖得師父收留,但師父對弟子向來十分苛刻,雖然有時候也與她說幾句話,但多數時候還是冷冷淡淡的,自打爹孃被魔教惡人殺害,自己終是孤孤單單一人,有什麼心事,無人問,也無人說,這一次前往魔教,就是死了,又有誰會記得她,為她傷心落淚?想到這裡,只覺心中有許多委屈說不出來,不由喉嚨發硬,有些哽噎了。就在這時,一隻夜鶯從一旁枯樹枝上噗嗤一聲飛走了,只留下斷斷續續的悲啼縈繞谷中。她忍不住道:“夜鶯呀夜鶯,你叫得這般傷心,也和我一樣孤零零的,有許多不能給別人說的委屈麼?你一個人在這空谷之中,也覺著孤單害怕麼?”說到這裡,想起前路和自己的身世,淚珠兒終於忍不住滾落下來,哭了一會,她忽抹去了淚,說道:“真是沒出息,爹孃的大仇未報,現在在這裡哭哭啼啼有什麼用?”深吸了口氣,打馬向谷中奔去。
道路愈行愈狹窄崎嶇,沒多久,前方密密層層的古樹雜草擋住道路,馬匹已不能通行,她只得下馬徒行,方才在馬上,心中雖然害怕,好在馬兒還跑得甚快,此時雙足著地,才覺懼意襲來。她四顧一看,到處都是黑漆漆的,好像隨時會鑽出鬼怪來,只好輕咳兩聲壯了壯膽,自言自語道:“只要我引得姓古的出了谷,盟主和師父就能殺了歐陽老怪,也就是為爹孃報了仇。”藉著月光,大步向前行去。
走了約莫一盞茶功夫,前面出現一堵十餘丈高的崖壁,崖壁右側是亂石陡坡,通向來時營帳,右側是百丈懸崖。香兒並不慌亂,抽出腰間長劍來,撥開亂草叢繼續向前走,不一時隱沒於石壁之中。
這裡,正是雁斷崖,香兒所走的地方,正是三年來玄顛出入谷所在。
走過崖壁,道路更是陡窄難行,月色晦暗下幾乎不知從何處下足。香兒只得伸出腳一點一點向下摸索滑行,她生怕一個不留神摔下谷底,每走一步,都聚精會神,全力而為,十餘丈下來,額上已滲出微汗。到了一處,她伸腳向下試了三次,仍不能踏著實地,只得蹲身下來四下摸索,幸得在一旁摸著一根小樹,那小樹樹幹有手臂粗細,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