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者唯唯應承,心想:“既是天熱要扒光衣服,為何又要用棉被裹嚴實了。”卻不敢多問,只得奉命將朱天豪扶了去。
侍者一走,歐陽龍兒忙起身,在後花園東北角尋著哈玲瓏,見她正望月悵思,腮邊兀自掛著淚珠兒,問道:“玲瓏姊姊,你怎麼哭了?”
哈玲瓏不料見歐陽龍兒突來尋她,忙側身拭去眼角淚水,強笑道:“我沒哭。”
歐陽龍兒也不多問,說道:“水月姊姊一時傷懷,多喝兩杯倒下了,我們將她扶進屋罷。”
兩人一道扶起水月,歐陽龍兒道:“這邊走。”將水月也抬進了朱天豪所在的房間。
開了門,歐陽龍兒也不點燈,只道:“天太熱了,我來為水月妹妹寬衣,你先出去罷。”哈玲瓏不知當中機竅,閉門退了出去。歐陽龍兒藉著窗欞透進來的微光看了看,確認被中是朱天豪無疑,扭住朱天豪耳朵道:“臭小子,便宜你了。”將水月扒了個精光,塞進被中,復又裹了起來,口中喃喃道:“這麼熱,你們要是早些醒來,那便好玩得緊了。”一切妥當,將門反鎖了,也不管古鉞聰正與知府在房中密談,徑直推門進去。
那知府將古鉞聰請到房中,又是銀子賄賂,又是美女相惑,古鉞聰早不耐煩,猛見歐陽龍兒進來,心下大喜,暗道:“這些官場之事,龍兒最有辦法,就讓她來應付。”當下道:“歐陽公子,你來得正好,本將軍突然內急,你來陪知府大人說話。”轉身對知府道:“大人,本將軍大小內務,均由這位歐陽公子說了算,我先去趟茅廁。”說完向歐陽龍兒使了個眼色,也不顧知府大人瞠目結舌,奪門就出。
那知府用盡辦法,誰知古鉞聰無處插針,油鹽不進,心想換個人也好,他聽古鉞聰說大小內務均由面前這人說了算,知她必是將軍親信,忙請她上坐。古鉞聰和歐陽龍兒相識以來,還是頭一次求她出頭相幫,她如何不喜極,當下也不急坐,輕輕一拍知府的肩膀,吊著嗓子道:“知府大人,別來無恙。”
知府大人一見歐陽龍兒舉止神色,立知他是此道中人,心下先定了三分,賠笑道:“有將軍和歐陽大人駕臨敝處,下官榮寵之至,有恙也自好了,只是……”
歐陽龍兒道:“只是什麼?”
知府大人道:“下官不敢說。”
歐陽龍兒猛地一巴掌拍在知府大人肩上,說道:“我和將軍都是爽快之人,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拐彎抹角我可要生氣了。”
知府大人聞歐陽龍兒言行粗魯,著實吃驚不小,忙道:“既是如此,下官便直言不諱了,不瞞歐陽大人,下官這次有幸得古將軍洪造,感激不盡,已將保定城中最好的美酒佳餚,最有名的歌妓都請來了,只盼將軍高興而來,盡興而去,在皇上面前替下官美言幾句,只是……只是將軍似乎意不在此。”
歐陽龍兒暗罵道:“他奶奶的,你若敢叫我相公搞女人,我就讓你此後搞不得女人。”面上卻笑嘻嘻道:“知府大人有所不知,來來來,我們坐下來,一面喝茶一面慢慢說。”
知府大人一聽別有因由,心中大喜,忙使衣袖替歐陽龍兒擦凳子抹桌子,奉茶聆聽。
歐陽龍兒押了一口茶,說道:“這茶外形扁平光直,色澤嫩綠鮮潤,香清味醇,葉底細嫩呈朵,是好茶。”她於茶道半知不知,只因八王爺嗜茶,常在口中提及,歐陽龍兒也頗撿得只言片語。
知府大人聽歐陽龍兒說得頭頭是道,說道:“大人好眼力,這是獅峰山上的西湖龍井茶,採在三月,只取‘蓮心’,烘焙考究,是頂級好茶。”
歐陽龍兒點點頭道:“不知大人在保定城做了幾年知府了?”
知府大人回道:“下官先前在濱州任職,八年前蒙皇上隆恩,調來此間。”
歐陽龍兒奇道:“哦?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