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龍兒道:“好,第一個條件我已經說了,你不答應,我也沒辦法。鍾管家,送客。”
喬太僕聽歐陽龍兒送客,似乎才明白歐陽龍兒所說的條件是要自己答應女兒和朱天豪的婚事,忙道:“等等,等等,你容我想一想。”
歐陽龍兒道:“你慢慢想著罷,如果劉雷傲不巧現在就搜查出那封婚書,只怕大人也沒腦袋可想了。”
喬太僕面部肌肉扭動不已,雙手不住顫動,過了半晌,說道:“反正喬吳用也沒這個女兒了,也不再指望她嫁個名門望族讓我喬升官發跡,她要死要活,要嫁給哪個,我也管不著,我答應你就是。”
歐陽龍兒聞此,心忖:“水月惹上禍事,你就巴望她早死,就算活著,也只是助你升官發財的工具,天底下怎會有這樣的父親?”氣得在桌上重重一拍,喬太僕嚇了一跳,說道:“我已答應了的。”歐陽龍兒強忍怒氣,第二個條件本是想讓他離開京城,避開劉雷傲追殺,也不想說了,說道:“很好,第二個條件沒有了。”
古鉞聰道:“還有的。”
喬太僕聞古鉞聰發話,說道:“將軍請講。”
古鉞聰道:“請喬太僕連夜離開京城,走得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回來。”
喬太僕聞此,只覺腳也軟了,說道:“將軍明鑑,老朽十四歲中舉,十九歲以第四名高中元魁,二十五歲皇上欽賜進士出身,老朽自為官以來,數十年謹小慎微,如履薄冰,方得今日地位,將軍要我離開京城,這……是要我老命啊。”
兩人失望之極,但想到水月,均竭力忍住,歐陽龍兒道:“將軍向來不愛說話,他就說了這麼一句,你也百般推搪,請回罷。”
喬太僕被歐陽龍兒攪得頭昏腦脹,古鉞聰一席話更讓他如墜深淵,他沉吟半晌,忖道:“我今年五十七歲了,一旦離京,是再無機會回來了,”想及此,忍不住望著古鉞聰寢臥,似乎京城一切都如此親切,現在一切都將隨他而去,再不回來,又忖:“不過,我若拿不到婚書,留在京城也是死路一條,這可如何是好?”
歐陽龍兒見他遲疑,說道:“鍾管家,送客。”
喬太僕也不及細想,心忖:“拿到婚書保住老命再說罷。”說道:“將軍要逼我走,我走就是,我這就回去,連夜帶了至親家眷回福建。”
歐陽龍兒心想:“他如此無情無義,何不乾脆讓水月死心。”又問道:“水月妹妹一人在大牢,你也放心?”
喬太僕怒道:“我落得今日下場,哪一點不是因為這禍害!”
歐陽龍兒哈哈一聲乾笑,說道:“這就對了,將軍,你賴床也差不多了,現在醒了幾分了?”
古鉞聰道:“有七八分了。”
歐陽龍兒對喬太僕道:“走,我們到大廳喝杯茶,將軍武功高強,會騰雲駕霧,一會兒就將婚書取回來了。”
喬太僕只覺性命無憂,但又若有所失,渾渾噩噩隨歐陽龍兒出了寢臥,一面還不住叮囑古鉞聰務必小心。古鉞聰知道,他是怕婚書沒取到遷愆於他。
歐陽龍兒和喬太僕走後不久,只見朱天豪拉著水月緩緩進到房中來,水月雙目哭得腫腫的,前胸衣襟也溼透了,緊緊握住朱天豪的手,一句話也說不出。朱天豪拿出婚書遞給古鉞聰,對水月道:“不要緊,我們學江湖中人,沒有婚書,一樣成婚。”水月哭著點點頭,望著那婚書道:“婚姻大事不是兒戲,有這一紙婚書,那就是名正言順,沒了婚書,就什麼也不是……”古鉞聰見水月和喬太僕一般,均對此婚書極為看重,說道:“既是如此,你們將婚書拿著就是,我就說沒偷到。”水月道:“我一時任性,爹爹已經不要我了,如今他千方百計討回這婚書,若是見不到,他一定寢食難安,要難過死了。”說著更是淚如雨下。
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