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了他心中潛藏的惡,於是他睚眥必報了。
我拉住錢五車,“我不會。”
“四寶啊。”他又一次慈愛地拍拍我的腦袋,“你不用擔心自己做不好,池小總和你有那麼‘一層’關係,想必他不會計較的。對不對啊,池小總?”
池白浩臉色變得迅速,剛剛還黑著呢,現在又恢復常態了,我聽見他笑呵呵地說,不會。只是聲音怎麼聽怎麼像咬著牙根的說。
“你看,這不就結了,連池小總都不計較了,你害怕什麼?”
我還要抗議,他拍了拍我手,“放心,我會在一邊,指導你的。”
指導那兩個咬字,要不要那麼重啊?
多餘的護士姐姐都退散了,病房裡只餘我們三人。我為難地看著面前擺放著的那個醫用盤子,上邊有剪刀紗布還有一些看起來很猙獰我卻叫不出名字的工具。
“別怕,沒事的。”
我瞪他。現在他應該擔心的是自己,而不是來安慰我。
“注意力集中點!先把他腳上的木板夾卸了。”
我打量了半天,沒看到有什麼可以卸的東西。
“住手住手!誰讓你硬掰的?”
“……”我停下來,看著池白浩滿額的汗,還有扭曲了的表情,默默無語。這孩子要不要那麼能忍啊?吱都不吱一聲。
“算了。”錢五車從盤子裡掂了個剪刀,交到我手裡,“先把紗布剪開,這個你會吧?”
我點點頭,接過剪刀,認真地剪了起來。直到
“嘶——”
一聲倒抽涼氣讓我抬起了專注的臉,池白浩的臉幾乎都糾結在一起了,可是他愣是一吭沒吭。
我丟了剪刀,奔到他面前,張大鼻孔,使勁搖晃他,“你怎麼了?你怎麼了?你快告訴我你怎麼了呀?!”
“他被你剪到肉了。”神經大哥檢查了一下我剛剛的傑作,輕描淡寫地說。
“……”
我停住了搖晃他的動作。
“本來我以為你是我妹,至少會遺傳我一點心靈手巧的體質。”他拿起剪刀,“結果……還是要我來。”
錢五車用十五分鐘就搞定了傷口,換好了新藥包上了繃帶。
我乖乖立在一邊,面無表情,心中腹誹,早是你來不就沒事了?錢五車啊錢五車,你果然是故意的!
“你,好生養著,以後還要養別人,太折騰自己不好。”白大褂板著個面孔,可我明顯覺得他的態度好了很多,是我的錯覺嗎?
“嗯,謹遵醫囑。”連池白浩都一本正經地回答。
錢五車點點頭,然後手指衝我一勾,“錢四寶,你出來一下。”
在走廊上,他就嘮嗑開了,“四寶啊,雖然你這人又呆、又遲鈍、又蠢、手腳又笨、還懶、還好折騰……”
“說重點。”我忍住滿腹戾氣,好修養地道。
“咳咳……至於裡邊那小子——”他嚴肅地說,“我這關他是過了,他也是個能擔當的主兒,從今往後,你們就好好在一起吧!”
“……我都沒說要和他在一起。”你就這麼替我做決定了?我要不要這麼沒人權啊?
“遲早。”他下巴一抬,篤定自信得好像自己就是池白浩。
“你小看我?!”
“啊哈哈哈,那就走著瞧吧!”
……
噩夢!這絕對是噩夢!
晚上的時候,我強忍著暴扁池白浩的衝動,餵了他一頓晚餐。拒絕?我當然可以拒絕,他一不是我親屬,二也不是利用我下午傷了他的愧疚做理由,三……我要像他那麼不要臉的話……我當然可以拒絕!
場景回放如下
“錢四寶,餵我吃飯。”